他沿着朱悦指引的方向,最终停在一间破旧的书店前。
木质招牌上的字迹已经斑驳不清,仿佛历经了岁月的洗礼,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纸张的霉味,潮湿而阴冷,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呼吸。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堆满书籍的书架,密密麻麻,如同一座高耸的迷宫。
昏黄的灯光倾泻而下,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狭小的空间切割成一个个扭曲的形状。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前,他戴着老花镜,正仔细地翻阅着一本古籍。
老人身上穿着一件褪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处都磨出了毛边,像一只蛰伏在阴影中的老猫,散发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息。
“吴老板?”陆晨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试探。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锐利地打量着陆晨,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沟壑纵横的山峦,每一条都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你们找我,有何贵干?”老人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一般,刺痛着耳膜。
陆晨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来意简单说了一下,他观察着老人的表情,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线索。
吴古书商听完陆晨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陆晨和朱悦身上来回游走。
他缓缓地摘下老花镜,用手帕擦拭着镜片,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你们想要的东西,我这里确实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陆晨的心头一喜,他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但同时,他也感到了一丝不安。
果然,吴古书商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冷硬起来。
“不过,我的东西可不是免费的。”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苍白的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足够的报酬,一切免谈。”
陆晨的心头一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
他深知,吴古书商索要的绝不会是小数目。
他迅速盘算着自己身上所有的财产,但仍然远远不够。
焦急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如同一团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
“我……”陆晨刚想开口,就被吴古书商打断。
“年轻人,不要妄想用花言巧语来糊弄我。”吴古书商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语气也更加冰冷,“我只认钱,没钱就滚。”
陆晨感到一阵窒息,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
如果拿不出足够的报酬,他将无法找到缺失的书页,也就无法解开密码。
但现在,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他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猛地转过头,朝窗外看去。
街道上,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立刻意识到,有人在监视他。
他迅速将视线收回,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陆晨并没有立刻做出反应,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等等,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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