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跟在身后,又低了低头,恭敬回话,“回大人,草民邻镇田苗苗。”
“是个大夫?至今行医多少年了?”
“回大人,草民行医五年了。原是夫家做的营生,夫君过世后,草民就接了手。”还是那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局促。
得!还是个半路出家的!
看来今天又是个冲着那点“劳务费”来的,也是第一次听闻这劳务费,凭白丢了国库许多银子,虽然每个人领的不多,可是你看看都来过多少人了啊!
叹了口气,为这儿戏般的举动无奈,叮嘱道,“等会儿见了陛下,好好诊脉,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看的东西别看,不该听的更是一点都不能听。记得了?”
叮嘱的话,有些寒凉,在这夏日午后,冰水般浇地人一激灵。
身后女子低声答应,“是。大人。”
民妇田苗苗,夫君已故(1)
一路再无言。
一个是被这火热热的天气和这无奈的差事搞得不愿开口,一个是低眉顺眼跟着,不敢开口。
别说开口了,连眼睛都不敢乱看。
路过的太监宫女对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在发生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一个个对着国师行了礼低头走自己的路,至于太上皇寝殿里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太上皇的寝殿近在眼前,门口严阵以待的卫兵庄严肃穆的表情,站成两列,手握长枪,枪头金属在烈日下刺痛了眼。
那女子,突然缓了缓步子。
“跟上。”国师没有转身,只是说道,步子也没有停。
卫兵齐刷刷收了长枪,后退一步,恭敬行礼,“国师大人。”
“嗯。本官带来了一位大夫,请通报一声。”国师客气有礼地看向队伍尽头,说道。
那侍卫转身走到廊下去敲门,同开门的小太监低声说了些什么,小太监点点头,转身走进去,没一会,又出来了,对着国师鞠躬,侧身,让开了路。
“跟上。”见状,国师抹了抹额头被晒出来的汗,回头对着身后女子说道。
那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只看得到她发红的额头,她低头称是,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跟上。两边长枪似乎对她影响很大,她很胆怯。
至于寝宫的金碧辉煌,她根本没有胆量去欣赏,低着头跨过了高高的门槛,穿过了珠帘,穿过了明黄的绉纱,一路到了龙床跟前,她才悄悄抬了头,又瞬间低下了。
和外面的酷热相比,寝宫里放置的冰让人四肢有些冰凉。
她的动作太细小,国师都没有发现。他对着龙床里似乎睡着了的人说道,“太上皇,大夫来了。”
“嗯……”龙床里,精神极度不佳的男子疲惫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国师,又看了眼低头的女子,说道,“抬起头来。”
语气很淡,却无端让人很有压力。
那女子闻言,缓缓抬起了头,那几缕掉出来的灰白的头发因着脸上被晒出来的汗而黏在了脸上,显得土气又脏乱。
太上皇不动声色暗地里叹了口气,失望渐生,“把脉吧。”
暮书墨说,她这些年来都没有淡去的满腔恨意,恨极,爱极,恐怕这份感情到了如今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所以,骤然听到自己病重甚至病危,她一定会来。
可是这些日子过去了,大夫一波波地来,又一波波地走,她却始终没有出现。
手腕上落下一只有些冷汗的手,那手似乎有些颤抖,因着主人的害怕而颤抖。
太上皇下意识地看向那手,和这女子给人的感觉一样,粗糙,皮肤有些黑,像是很多年辛苦劳作下来的手,典型的外乡农妇吧,满满的烟火气。
心中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呢,灵动,可人,喜欢甜甜笑着腻在自己身边,师兄师兄地叫。即使知道了自己身份,也喜欢叫师兄,她说,因为这是她独一无二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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