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愣了会儿,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届时谢迟抗旨,若是不予惩戒,皇室颜面落地,更坐实了谢迟一手遮天;可若是要惩戒……又能拿他怎样呢?
谢迟正是清楚这一点,知道谢朝云拿他没办法,又不可能真将事情闹大,所以才敢留下那样的话。
两方争执的时候,向来是有顾忌的人先撑不住让步,而谢迟这个人是“混不吝”,从来只有别人让他,没有他让别人的道理。
旁人兴许不明白,可傅瑶对谢迟的性情却是再了解不过,立时就想明白这其中的症结所在。
“是我没想好,让你为难了……”傅瑶叹了口气。
她昨夜被逼得情绪崩溃,只想快些了结此事回家去,最好是再也不要扯上任何关系,什么都顾不得了,所以求到了谢朝云面前。
她是想着有始有终,却忘了谢朝云做不得谢迟的主。
当初定亲是趁着谢迟昏迷不醒,如今他这般清醒,哪能任人摆布呢?
谢朝云连忙摆手,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在心底又将谢迟拖出来骂了一遍。
“那就不要什么和离旨意了。我昨夜也是昏了头犯傻……”傅瑶轻声道,“由着他去吧。他眼下不想和离,是因为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控制,也是因为还念着我的那点好处……但用不了多久的,等到他发现哄我很麻烦,那点好抵不过要承担的麻烦,就会痛快地应下和离了。”
她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谢朝云却听得五味陈杂。
这话其实没错,傅瑶的确很了解谢迟了。
谢迟并不是那种会为情所困优柔寡断的人,又是个最不耐烦的,等到他意识到傅瑶的麻烦大于她的好处之后,就会放弃挽回。
看着傅瑶平静的态度,谢朝云彻底明白了她为何会选择和离,低声感慨道:“你真的看透了他。”
“是啊。”傅瑶无声地笑了笑,“除你之外,我兴许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从前接触不到的时候,傅瑶总忍不住会去想象谢迟究竟是怎样的人,也很想去了解。但真到了这一天,却并不觉得很开心。
“不管他怎么哄,你都不会回头了……是吗?”谢朝云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句。她能感受到,傅瑶其实还是爱着的……
“应该吧。”傅瑶仰头看着床帐上流苏,轻声道,“有许多事情,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他并不会一夜之间就爱上我,而我也没有重整旗鼓的力气了……就算会再有心动,也不该再贸贸然回头了,不然就是伤人伤己……”
从前她可以为了那一眼而动心,不管不顾的,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可如今撞了个头破血流,总算是明白了,单凭着一腔爱意和冲动是没有用的。
分开的时候,她不好过,谢迟也多少会受影响。
伤人伤己,所以断然不可以再有了。
傅瑶说着说着,闭上了眼,似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谢朝云没再出声打扰,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缩了回来,轻手轻脚地绕过内室的屏风,向银翘道:“瑶瑶这病可吃过药了?”
“吃了,可还没见效。”银翘揉了揉眼,小声道,“姑娘昨夜在那冷风里哭了许久,本就是天寒地冻的,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啊,大夫还说她是五内郁结……兴许要病上一场。”
谢朝云垂下眼睫叹了声,及至回到宫中后,立时遣了太医往傅家去。
事实证明她这举措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当天晚上,傅瑶便发起高热,昏迷不醒。
若不是有景太医在,说不定会成什么样。
傅璇心疼得厉害,压根没回家,一直陪在傅瑶这边,夜间看着她高热到说胡话的时候,简直是肝肠寸断,只恨自己当初没有更强硬一些,早些将人给劝回来。
傅瑶平时小事上兴许会有些娇气,也会各种撒娇,但真到了大事上是不肯让亲人为自己担心的,面上豁达得很,绝口不提自己委屈难受。
可病中昏迷时,却忍不住攥着长姐的衣袖哭。
一直到天亮之后,那骇人的热度方才褪去许多。傅璇先前强硬地将颜氏给劝了回去,到现在只觉着身心俱疲,看着傅瑶逐渐好起来,总算是暂且松了口气。
傅璇自问知书达理,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随意迁怒的人,但这事说来说去跟谢迟还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在见着再次上门来访的谢迟之后,她彻底没了好脸色。
“谢太傅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这里?该说的话想必昨日已经说清楚了,还要如何呢?”傅璇喝了口浓茶提神,冷嘲热讽道。
“她的病怎样了?”谢迟无视了傅璇的态度,耐着性子问道,“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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