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屠胜还没有出门,许砚清拦住了对方。“总督大人,不知可否一叙。”
屠胜看着许砚清和他一旁的云琅,心里明白过来。
“总督大人,黑狼帮已经全部抓获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人?”
屠胜微微一怔,眉头紧锁,但眼神中并没有过多惊讶。他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瞒不住眼前人。
“许大人的意思是?”他语气平静。
许砚清只是抬首:“屠总督在北疆的这三年间劳苦功高,对与边防一事也算劳心劳力,许某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放任李百川之流?”
闻言,屠胜一怔,本以为许砚清会拿着那些证据来质问自己,结果对方只是轻飘飘地问为什么。
屠胜一瞬间有些恍惚,为什么呢?大概因为三年前发现这个朝廷已经无药可救了吧。忠勇之将被困京都,驻守边将投敌叛国,整个总督府全体上下沆瀣一气,数不清的势力安插在这里。他看不到这个王朝的明日,所以不想挣扎了。
屠胜微微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后终于开口:“因为没有了李百川,会有无数个张百川,王百川。”
许砚清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你看到的李百川,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个王朝每一个齿轮都早已生锈,仅仅只是北疆,就有如此多的蛀虫,除不尽的。”屠胜继续说道,眼神显得颓然而又复杂。
“那么,”许砚清缓缓问道,“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或者说,既然看透了这些,为什么不尝试做出改变?”
屠胜苦笑一声:“改变?谈何容易。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多少东西是单靠个人意志可以改变的。况且,我也并非完全没有努力过,只是不论如何,都无法动摇那盘根错节的权力网络,反而还促成了野狼帮的壮大。”
许砚清微微皱眉,深知屠胜所言非虚。北疆看似宁静的土地下,其实暗藏着无尽的黑暗与腐朽。
“总督大人。”许砚清正色道:“你曾说你相信祖父,今日,那就信一信许某。”
屠胜苦笑一声,“少年人总是满怀希望,但现实往往残酷到令人绝望。”
闻言,云琅上前一步,接下来面具,目光灼灼:“相信我们,会还北疆一片清朗。
看见云琅,屠胜瞳孔微震,显然认出了来人,半晌,大笑出声,连声说道:“好!好!好···”
随着屠胜的大笑,整个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暂时舒缓了一些。他重新定了定神,看向眼前这两位英姿勃发、目光灼灼的青年,仿佛看到了这个王朝的明天。
“既然你们如此坚定,”屠胜终于恢复了平静,“那我便陪你们赌上一把。希望你们真的能做到。”
许砚清和云琅相视一笑,这是他们此刻最强有力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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