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诶‐‐左拐!&rdo;……房东用钥匙打开门,灰尘和塑料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很小,一个单间一个厕所,家里却乱糟糟的挤满了诸如自行车旧电饭煲模型旧dv之类的东西。郑易让大康待在外边,他穿了鞋套进去。&ldo;他不常来这里。&rdo;大康探头,&ldo;他把这儿当储物的。&rdo;郑易没理。脸色比上次难看多了。郑易在屋子里挪步,这儿太乱,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暗暗的心慌又涌上来。他吸一口气,吸进一嘴的腐旧味。他走到衣柜边,拉开门,愣了。衣柜里挤满从小到大的男孩旧衣物,没有半点多的空间,可左边挂衣服的地方有一半是空的。另外几件长款衣服挤在一起,却偏偏留出这个空位。郑易扫一眼高度,这里原本挂着的很可能是好几件雨衣。他的手抖了一下,更确定了,偏偏该死的这算哪门子证据。手机响了,郑易接起来,发现已经九点。&ldo;郑易,这案子怕是要定了。&rdo;小姚声音很低,似乎在走廊里,&ldo;现在的证据链非常充分,没有一点漏洞。&rdo;&ldo;你帮我跟队长说说,能不能把北野的口供留下来。&rdo;&ldo;这怎么可能?&rdo;&ldo;那卷宗先不要交……&rdo;&ldo;这案子已经拖很久了,我说这些,队长不会听啊。&rdo;&ldo;小姚,&rdo;郑易用力沉了一口气,&ldo;这个案子太特殊,物证少,人证关键。因为魏莱和赖青都死了,死无对证,所以北野的口供是决定性的。如果交上去变成证据。他就不可能再翻供了。&rdo;他几乎要捏碎电话,&ldo;一旦这个成为证据,他以后说的每一句和口供相反的话都没有可信度!他很可能会坐一辈子牢的!&rdo;&ldo;你还指望着他会翻供吗?他的律师是他伯父请的,连他自己的律师都撬不开他的嘴。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他如此坚定正是因为他说的是真话?&rdo;&ldo;我不管。&rdo;郑易抓着头发,满脸通红,&ldo;你们不能把卷宗交出去,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rdo;他准备挂电话,望着满屋子的杂物,又忍住无力感,说:&ldo;桂叶街237号,你让鉴证科的人过来。&rdo;&ldo;他们都在开会!&rdo;小姚忍无可忍。&ldo;那就让实习生过来!&rdo;&ldo;我挂电话了。&rdo;&ldo;小姚!&rdo;郑易喊住她,&ldo;我刚才看到了!&rdo;&ldo;……&rdo;&ldo;赖青是雨衣人。他真的是。你今早答应过我的,最后一次,你相信我。让鉴证科的实习生们过来。&rdo;&ldo;11点会议就结束了。我看他们能找到什么东西。疯子。&rdo;嘟。嘟。郑易放下手机,胸膛起伏着。他翻找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成人杂志,色情片,情趣品,新买的女人内衣裤,一堆的线索却偏偏没一个是证据。时间一分一秒,仿佛能让人听见它走动的声音。他找得汗流浃背,让自己停下来。雨衣人的标识只有雨衣,全被处理掉了。就不剩别的标识了。不能从雨衣人入手,换个角度,魏莱的死。他看一眼手表,九点半。梳理一下,如果要证明赖青杀了魏莱,他肯定去过现场,衣服和鞋子会沾血和泥土,他回回穿雨衣就会为了挡着。应该不会把衣服鞋子扔掉,只会清理。作案一次扔一次,他没那么多钱。然后是凶器,刀。北野说刀扔进河里了,等一下,这又回到了死胡同。北野之所以会处理魏莱,是他一开始以为魏莱是陈念杀的,这说明陈念至少伤了魏莱。但他后来确定,不是陈念。那为什么死者身上只有一条伤口?这个问题不解决,说什么都没用。他站在炎热沉闷的屋子中间,热汗直冒,只有一条刺伤的口。他脑子里回放他看过无数边的尸体伤口,突然,眼前晃过一幅画面。今早他疲惫不堪昏昏欲睡时,小姚从他手里把资料抽开,他当时看到一张桌子。郑易的心隐隐紧绷,那是赖青家案发案场的桌子,桌指缝里插着一根木签,桌子的缝隙……一个念头如过电般窜过他的身体。如此诡异蹊跷的伤口,不可置信!郑易大步走出去,到大康身边:&ldo;北野和赖子有没有买过相同的刀?&rdo;大康愣了。&ldo;问你话。&rdo;&ldo;你怎么知道?&rdo;大康话没完,鉴证科的人进了楼道,郑易冲下楼梯,喊:&ldo;301,你们好好搜一下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rdo;说着,快步和他们擦肩而过,跑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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