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重光越来越不安,伸手去扯徐行之的衣袖:“师兄……”“站直了,好好说话。”徐行之把袖子从他掌心强硬地扯了出来。孟重光睁大眼睛,惶恐地看着徐行之。失控的滋味不好受,徐行之的确很想知道,孟重光为什么要瞒他,以及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但他就只这样看着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唇畔泛白,沉默以对。徐行之明白了:“不能告诉我?”孟重光呼吸略重了些。话说到此,徐行之也发现这回是自己唐突了。他自己也有不能为人言的秘密,又哪里来的资格要求孟重光对他坦诚相待?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卑劣又蹩脚的冒牌货,只是因为眼前事态超出了他的预想,为确保自己性命无忧,才着急忙慌地来找孟重光讨个说法。向来潇洒自若的徐行之想到这一层便胸闷得说不出话来。早知如此,他何必写那个无聊的话本,徒增烦扰。他若还能有幸回到现世,必然要将所有草稿付之一炬,再不沾碰分毫,好与这群纸片人各自安好,再不相犯。他松开辖制住孟重光的手,转身欲走。孟重光在他身后不安道:“师兄要去哪里?”徐行之不答。他能去哪里呢?他离开孟重光,哪里也去不了,叶补衣就是他最好的例子。徐行之说不出自己的去向,只好闷声朝前走去。徐行之这样匆促地要走,实际上还有一层原因。他发现自己无法面对孟重光的眼睛,只要被他一瞧,徐行之便心软得不成,什么怀疑的心都提不起来了。他之前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在非杀戮不可活的蛮荒里生活这么多年后,居然还能有这样澄澈、干净、无辜的眼神。直至今日,徐行之才隐约猜到,这样的眼神其实是专属于原主的。——孟重光对世上任何一人都可以残忍无道,但唯独对徐行之问心无愧。自从他发现自己法力未失,“世界之识”的话便已然不可信,关于当年之事的真相也随之变得扑朔迷离。孟重光究竟有没有将弑师罪名栽在他头上?他们一行人又为何要盗窃神器?然而这几日过去,他一直未曾寻到机会、再次进入原主的识海中窥得当年真相,这令他有些抑制不住地焦躁。徐行之决定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然而,他走出去不过三四步,刚来到一处岩壁前,一道疾风便从身后卷来,徐行之根本没来得及回头,双手手腕关节就被一把夺住,整个人被摁到岩壁之上,动弹难得。一道劲瘦又滚烫的身躯自背后贴来,孟重光的脑袋压在徐行之的肩膀上,几缕鬓发垂下,搔得徐行之颈侧痒丝丝的。“别走。”孟重光的嗓音宛若呻吟,“师兄不要离开我。徐行之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单独待一会儿。”孟重光却不肯相信他的话,气若游丝道:“当初的确是重光做错了。师兄再生气也罢,就是别再离开我……受不起了,我真的受不起……”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将徐行之侧颈的皮肤染得湿润一片,也将徐行之的心瞬间催软。然而,不等徐行之想出安慰他的言辞,他就听孟重光低声道:“……我说,全说。我知道所有碎片的位置。一片在封山,一片在虎跳涧,一片在化外之地,最后一片在无头之海……”徐行之瞠目。他给出的地点,竟然和徐行之话本中所写的地点严丝合缝地对应上了。“你怎么……”孟重光讳莫如深,不肯作答。徐行之眸色变得深沉了些:“……你既知道,怎么不早出去?”孟重光闷声说:“我要先找到师兄。没有人比师兄更重要。”徐行之:“……那为何不告诉北南他们?”面对徐行之的问题,孟重光顿了一会儿,才没头没尾地颤声答道:“找师兄,必须要先找到师兄……要师兄回来,呆在我身边才可以,否则我哪里都去不了,哪里都……”听他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师兄,徐行之一时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支配,竟背对着他,冲口而出道:“你口口声声唤我师兄,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我是派来杀你的人呢?万一我不是徐行之呢?”话音未落,徐行之便悔得青了肠子。闻听此言,孟重光也瞬间没了声息。徐行之后背冷汗滚滚,汹涌而下。一时间四周静如死水,只能听到他一个人连绵且虚弱的低喘声。他正后悔自己不该口无遮拦时,孟重光的双手松开,解除了对他手腕的禁锢。不等徐行之惊悸,那只戴有玉戒、骨节漂亮的手便扯住了他的前襟,稍用力气,把徐行之整个人翻转过来。孟重光轻轻松松用一只手抓拢了徐行之的双手手腕,高举过头,压在岩壁上,另一只手则抓紧徐行之胸口位置的衣裳,俯身野蛮地亲吻了下去!徐行之惊得口干舌燥,只迟缓了一瞬,便被孟重光夺去了全部的掌控权。孟重光的舌头酷似猫舌,精致小巧,其上颗粒感却异常明晰,粗糙又刺人。它轻而易举地钻入徐行之的口中后,又有尖锐的物体咬住了徐行之的上唇,在唇齿间细细碾磨往复,似乎那是什么极甜蜜的美味。徐行之双手被缚,抵挡不得,渐渐的,他全身的力气均被这张温软的唇吸了过去。孟重光的手顺着徐行之的胸膛缓缓滑下,指肚扣上了他的腰身,将流线形状的侧腰肌抓握在手心,缓缓抚弄。徐行之起初还有力气想到“欺师灭祖天打雷劈”八个大字,但随着那猫舌在口内肆意顶弄频率的加快,他的喉腔都收缩了起来,只能靠本能将舌头向后藏去,退避三舍。不知过去多久,孟重光才肯放开徐行之。他环住眼前人虚软的腰,满足地亲上了徐行之的耳骨,牙尖反复对着那块硬骨咬弄、品尝。“……你是。”孟重光梦呓着说,“你就是师兄。”徐行之:……我操。他突然觉得自己脑筋不大清楚了。入蛮荒后的种种情境在他眼前涌现,二人共处一室,同榻而眠,对此种种,徐行之并未上心,只当孟重光对他如父如兄,没想到孟重光竟对他来了这一手。莫不是他对原主觊觎已久?他和原主的关系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徐行之心乱如麻,只觉自己还没从一个深坑中爬起,就又被搅入了一片更加深不见底的沼泽。孟重光小奶狗似的啃咬着他的耳尖,不断呢喃着含含糊糊的话,徐行之耳朵里则轰鸣不断,响成一片,什么都听不清了。不多时,他的身体竟力气全失,控制不住地往下滑去。耳鸣变为了漩涡的卷动声,徐行之被这永无休止的嗡嗡声卷入其中,再度丧失了知觉。……平岸小桥边,长川静好,一水萦带。徐行之双手抱头,横躺在河边,脑袋边上搁着他的“闲笔”。身旁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用剑鞘去戳他的脑袋:“起来。再来。”徐行之闭目道:“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挨打?”那年轻人生得有几分邪气,哪怕脸上带伤也丝毫不掩他的艳色,笑起来一双丹凤眼简直是顾盼生辉:“我喜欢挨你的打呀。”徐行之一脚踹过去,那人躲闪不及,被一脚踹到了侧腰,一个踉跄就扑到了浅水里,裤脚全湿了。他嘶嘶地吸气:“我操,徐行之你属驴的?”徐行之知道这人只是口花花,随便说说。他最爱的唯有比试切磋,自己不过是他比较钟情的剑友之一而已。好在此人性情不错,徐行之也不拘什么,乐意与他往来,交个朋友。更何况他的身份于徐行之而言是很有用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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