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家奴不多,但也都是用了许多年的人,孟逢熹平日里都把他们当家人看待,她在大厅外停住脚步,看着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明月的背影,没有上前。
父亲余光看到她,就起身走出来,“熹儿跟爹去一趟祠堂吧。”
孟逢熹说:“娘呢?”
孟颐平揉揉她的头,答她:“你娘不乐意去。”
孟逢熹不再问什么,抬手拉住父亲温热宽厚的手掌,“那我陪爹去。”
孟逢熹从祠堂出来,时辰也差不多了,该收拾收拾去兵场了。
这时明月突然在杂乱的人群里冲过来,拉住她衣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姐,赵公子派人来见你了!”
孟逢熹眼睛瞬间亮起来,“在哪?”
明月示意她不要声张,拉着她趁乱溜到了将军府的侧门。
明月推开门,小太监就立在门外,朝她行礼,“孟姑娘。”
孟逢熹情不自禁地四下看了看,确认只有他一个人,才问:“是你家公子让你来的么?”
“是。”小太监说着,从怀里捧出一块用手帕裹着的东西,“我家公子要奴才把这个交给孟姑娘。”
孟逢熹接过,发现是一块玉佩,跟那块她帮昭端宁抢回来的很像,巴掌大的玉牌形状,一面雕繁花祥云,一面刻了个熹字,玉牌穿孔,系了个红绳平安结,刚好可以挂在腰上。
孟逢熹握紧玉佩,抬眼看小太监,“你家公子还说什么了么?”
小太监弯腰,“我家公子说,沙场险恶,刀剑无眼,希望姑娘此行千万多保重。我家公子惦念姑娘在心,玉佩在身,便如我家公子与姑娘一同上了战场,我家公子静候姑娘随将军凯旋归来。”
孟逢熹的手心把那块玉佩捂热了,她垂眼小声道:“你家公子……怎么不来送我?我这一走……也不知道……”
小太监为难,“孟姑娘……”
不等他想出个好借口,孟逢熹却一扫脸上的失落,朝他绽开一个灿然的笑容,“不过也无妨!你回去代我谢谢你家公子,玉佩我会好好带在身上,也会凯旋而归,到时再找你家公子一块玩,让他等我。”
小太监点头,也笑,“好,姑娘千万保重。”
小太监小跑着冒雪离开了,孟逢熹捏着玉佩,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她人还没走,就开始盼望着回来的日子了。
其实她一开始是想让明月去打听打听那位公子的住处,然后去找他玩的,但是人家送的灯笼刚到她手里就被她弄坏了个彻底,她觉得不好意思再见人家,让明月去打听的事就一拖再拖,然后她忽然就要离开京城了。
孟逢熹也完全没想到,她会在自己以为完全不会再见他的时候,收到他的礼物。
那个玉佩小小的,送来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可她总觉得这玉佩意义是不一样的,里头裹着沉甸甸的话,都是他还没说给她听的。
没关系,孟逢熹这样想着,把玉佩揣在胸口放好,等她回来,早晚都会听到的。
那玉佩串了绳子,但挂在腰上和脖子上孟逢熹都不放心,非要贴着胸口放不可。
一个时辰后,孟逢熹翻身上马,同浩浩荡荡的孟家军出了城门。
马蹄声震得地面晃荡。
城外林中的积雪落地,里头藏着的飞鸟被惊动,簌簌飞起。
当官的,为君的,无人来送。
平日里本就敷衍了事的早朝被昭建明以风雪寒冷为借口断止,已经停了好几日了。
雍俪的权贵皆在这样的冷天中呆在自家的暖室中避而不出。
雍俪陛下酒醉未醒,在龙床上与周公梦,肥腴的身子陷在柔软锦被里,又有温香软玉在怀。
有人风雪赴沙场,有人暖中醉梦死。
只有百姓自发送行,他们立在街旁,爬上城墙,举臂高呼送行。
静学殿里,一直垂头的昭端宁似有所感,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看到高高宫墙上,冒雪掠过一群飞鸟。
他知道,不知几层高墙外,有个姑娘,正在离他越来越远,赶赴一场未知的厮杀。
昭端宁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大约只眯了半个时辰,在那一个时辰里还不长不短地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想□□出去送她,可宫墙真高啊,他气喘吁吁地爬上去,就用尽了力气,他踮着脚趴在城墙边上,看着高得一眼望不到底的宫墙发怵。
这时耳边传来马蹄和嘶鸣声,他抬头,看到他日思夜想的姑娘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勒着马停在城墙下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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