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翻开一页,忽见墨色字迹上三两处斑斑点点,时光荏苒,血迹已退成了暗黑色。宋东阳不顾白浩看得认真,伸手夺下扔在席子上,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看这么认真做什么?”白浩道:“没什么,觉得有些可惜而已。”“有什么可惜的。”宋东阳无所谓的说。书晒得差不多,宋境便招呼二人进了屋。落了座,宋东阳道:“爹,今天要读什么书?”宋境随手拿起《庄子》,道:“爱读什么,便读什么?两个时辰之后,写下感言即可。”宋东阳很是新奇,小心翼翼道:“爱读什么便读什么?”“自然。”宋境崇尚道家,总是逼着宋家多看道家,许多情谊过盛的诗词,因果大善的佛经都是尽少涉猎的,更别说一些传体小说。儿时逆反,越不让看什么便越想看什么。为了这个,宋东阳没少挨打。如今听一句,他心中有些诧异,却也瞬间轻松起来。宋境走到架前问宋东阳,语气轻柔,似询问更似关心:“书在精,不在多,在喜不在厌,告诉爹,你今日想读什么?”温暖之气从心底慢慢升腾,宋东阳道:“我想和爹一样,读《庄子》。”“星河若海,冥以为道,悟得来就悟,悟不来顺其自然即可,读书固然要紧,可轻松才是源头。”宋境语色温和道。“爹,孩儿晓得。”“浩儿呢?”白浩道:“已经选好了。”于是三人各执一本,伏案而作。从前,宋东阳读这些书,总是被这些圣人之言烦得昏昏欲睡,今日读来,如顺水行舟,所看之处,也有了很多新的感悟。看进去了,时间便也飞快,两个时辰一晃而过。合书,拿纸,研墨,执笔,动作一气呵成,所言之物落笔已成竹在胸,一笔一画正入神时,身后温暖突然而至将他包围。宋境手把手,带着宋东阳写下一字,道:“‘情’字不在笔而在神。”停下手,宋东阳不好意思笑的笑。宋境望着他,一脸宠溺道:“用笔如用剑,我儿看着潇洒在外,终归还是心太软。”宋东阳下意识的看一眼白浩,白浩也恰好抬头。宋东阳立即转移目光,赶紧将注意力落回纸上。宋境踱步到白浩身前,仔细看看,点点头道:“大气凛然,刚正不阿,只是……”宋东阳道:“只是如何?”宋境仔细审视,默默看了一阵道:“笔锋凌厉,可这笔画每到“竖”落笔时,总感觉……不太直……”宋东阳:“……”白浩:“……”宋东阳默默的把案上文章用书本盖住,道:“时间不早了,爹,今日就到这里吧。”宋境再想瞅瞅宋东阳的,却被宋东阳一下缠住胳膊,催促道:“傻大个今天做了爹最爱吃的红烧带鱼,我们快些,不然一会该凉了。”“好……慢点……慢点……”白浩看着两人匆匆忙忙出了门,走到宋东阳案前,挪开书本,拿起文章仔细看看,嘴角轻弯,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夜过半,月光洒了一地。一阵风略过,白浩行至院中,却看一人面向竹林,静立于夜色中。“要走了?”宋东阳转身,看着白浩,声音莞尔,是难得的温柔。白浩语色坦然:“回家看看。”宋东阳道:“是该看看。”白浩淡淡道:“那日之后师兄弟们死伤颇重,我爹似乎也受了伤。”“好。”宋东阳停顿一下,稍稍思量,开口道:“你打算……何时离开?”白浩道:“恩怨情仇,总该有个公道,待解决这些,不知那时再论去留还得及吗?”“来得及吧。”两人沉默,对望片刻,稍稍有些尴尬。“我走了……”“嗯……”白浩闪身。“哎……”宋东阳话音未出,这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叹一口气,那句“早去早回”终究没有说出口。钓鱼白浩由侧门而入,行至白书望別苑时,隐约听得有人挥剑出招。他脚尖轻点,气沉丹田一跃而起,俯身落于屋檐之上,远远眺去,目光恰好在院内。一人拿着酒壶饮到酣畅淋漓,右手一掷扔在地上,酒壶碎裂的声音瞬间划破夜色。黑暗中,这人步履已微微悬浮,可一招一式依旧凌厉,稳准之间杀气必露。转身稍停,细细看来,正是白书望,白浩再要看,这人已飞上屋檐,片刻剑已刺到近前,白书望大喊:“何人来犯!”白浩抽剑匆匆躲避,闪过之后虚步向前,飞入院内,白书望紧随其后,大喝道:“好小子,还有胆回来?”白浩脚一蹬地,瞬间极转,本欲杀白书望一个搓手不及,未料到他早有防备,左手拦下,右手剑花一挽,道:“还嫩得很。”白浩匆匆退后,嘴角莞尔,再抽手上前,凝神对望时,已如脱胎换骨,他步步向前,逼得白书望频频后退。白书望虽落下风,挥剑时依旧大开大合,丝毫不见颓色。白浩屏声静气,越发认真起来,一进一退间,不敢有半分懈怠。片刻之后,他额头渐渐生出一层细汗,相比方才,面上目光柔和了许多,嘴角轻弯处,隐约透出几分赞赏,脚步也越发虚浮。白浩一个闪身,白书望这一剑徒然扑了空,向前栽倒时,被身后人一把稳住。白浩收剑上前,抱拳施礼道:“爹,得罪了。”白书望就着身旁石凳,摇摇晃晃的落坐,道:“多日不见,是长本事了。”白浩跪下,道:“是孩儿不孝。”白书望道:“从小到大,我教你礼义廉耻,行侠仗义,现在竟后悔把你教得太过纯良,受不得一点浑浊。”白浩埋下身子,重重地扣头,抬起身道:“我不信爹会为一己之私冤枉宋家,但究其深处,我自会还宋家一个公道。”“这世道本就不黑不白,你可知铁血手腕之下,是为了守护更多人的安乐生活。你说宋家蒙冤,锦瑟死的凄惨,可你知密语阁这些年来又杀了多少人?若不趁此机会彻底铲除,来日只会妄送更多无辜性命。”白浩望着白书望目光灼灼,道:“善归善,恶归恶,尘归尘,土归土,万物混沌终有结束之日,爹,你相信我。”从白浩眼中,白书望感到从未有过的坚定,直逼得他挪开目光,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随你便是。”清风略过,白书望脸侧绯红,几缕银色发丝稍稍凌乱,落在白浩眼中尽显老态,由心底隐隐升起几点痛处,白浩再次叩首,道:“待一切解决之后,我一定回来向爹请罪。”他起身时,行到身后帮白书望稍稍整理发丝,绕开这人目光,才低声坦然道:“若这其中爹真犯过什么错,儿子一力承担便是。”白书望稍稍愣神,白浩见他未有所动,才又开口唤一声:“爹?”“嗯……”回过身来,白书望才道,“几个月不着家,去看看你娘吧。”“好!”白浩应声,转身要走。“浩儿!”“爹还有事?”白书望稍稍思量,张口道:“你娘已经睡了,你……莫要吵醒她。”“是。”白浩刚走,微风袭过,花香四溢。赵红尘伴着些许花香,翩然而至,指尖轻捋发丝道:“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感人画面。”白书望看一眼面前人,杀气尽显:“敢登白家门,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呵……”赵红尘冷笑一声道,“既看不起我魔道人,又何必假惺惺的联盟。怎么?恨不得杀了我,又不能杀我,只收拾一下宋境消消火?”白书望右手击出,速度极快,瞬间,已将赵红尘脖颈控制于手下。赵红尘脸色骤变,道:“不……不可能……你方才明明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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