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说我用金螭杀了父亲?!”姜知泽失声道,“忠伯,你不能如此血口喷人!父亲装殓之时是七叔公亲自动的手,七叔公可以作证,父亲是因病而逝,身上绝无外伤!”
“七叔公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忠伯道,“而这把匕首就在各位眼前。大公子如何向各位老爷解释,为什么先家主没有将金螭给你?”
姜知泽缓缓起身:“诸位长辈都知道我父亲乃是急病而死,临死之时只有我一人在侧,我当时只有十五岁,悲痛慌乱,不能事事做得周全。父亲话都没说完,便弃我而去,我哪里还会在意一把匕首?”
说着,他的声音微微哽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见过这把匕首,现在忠伯拿着它这样来问我,我实答不上来,诸位都是我的至亲,我即便身蒙不白之冤,也不能编造谎言蒙骗各位。各位叔伯在上,知泽无法为自己辩解,我愿交出掌家之权。说到底我只是一名庶子,这个家终归还是要津弟的,如此安排,不知忠伯可能满意?”
温摩的手在袖中微微发抖,无法控制。
演戏,都是演戏!
都是假的!
他这是以退为进,因为他知道姜家这些长辈绝不可能把姜家交到一个傻子手里,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
两人的手牵在一起,姜知津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他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将她的手包拢在掌心,轻声问:“姐姐你怎么了?”
温摩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真真实实的关切与担心,心中的愤怒稍稍缓解一些,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果然,三叔公问道:“方忠,你什么时候挖出的匕首?可有证人?”
“老爷,若是你找出了这样的证据,敢让第二个人知道吗?”忠伯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小人只是一名下人,一世对姜家忠心耿耿,小人老了,唯一能为姜家做的,就是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至于老爷们怎么打算,小人无权过问。”
他的笑容无比苍凉,让温摩心中一沉。
她对他寄予了厚望,指望他能拿出有力证据,撕开姜知泽的伪装,将姜知泽拉下马。
但她现在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整个姜家壁垒深严,如山一般沉,海一般深,他们结成一团,区区一个忠伯,根本无法撼动。
她也一样。
她想要让世人都知道姜知泽的真面目,让他受尽鄙夷、痛恨与折磨,然后才死。她想要毁掉他的名,毁掉他的人,再毁掉他的命。!
此时才明白,那是多么天真的愿望。
姜家是世间最大的门阀,是一头庞然大物,单个人想挑战它,毫无例外全都会被碾成齑粉。
忠伯显然已经做好了成为齑粉的准备。
因为姜家若是不肯处置姜知泽,就一定会处置他。
那么,他千里迢迢上京送证据,岂不是在找死?
温摩越想越不明白。忠伯就是一个谜,她完全无法预料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也无从揣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既然没有人证,单凭一把染血的金螭就想指证大公子弑父?!”三叔公脸上露出了一丝怒容,“方忠,你贴身服侍先家主多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怀疑是你藏起了匕首,然后故意栽赃给大公子?因你为先家主守墓多年,有忠仆之名,我们才对你格外礼遇,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名下人,可知道以下犯上在姜家要如何处置?!”
“姜家家规,以下犯上者,杀无赦。”忠伯嘴角噙了一丝苦笑:“我就知道会这样。我也想过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但若不说出来,我对不起先家主,死后也无颜去见先家主,所以哪怕拼着这一条老命不要,我也要说出来——姜知泽不配为人,他弑父夺位,逼疯幼弟,故作虚名,图谋姜家大位,乃是罪无可赦之人!”
“住口!”三叔公大怒,“来人——”
温摩的手微微握紧,如果他们要杀忠伯,她一定会拔刀。
无论如何,她要保住忠伯一条命!
她看了姜知津一眼。
姜知津的胡搅蛮缠乃是一项利器,她在考虑要如何跟他一起把忠伯从这帮人手里救下来。
然后就听姜知泽情真意切地道:“三叔公息怒。忠伯服侍了我父亲一辈子,即便是如此指证我,也是出于对父亲的一片忠心,再说他又这般年纪,一时糊涂也是有的,我们不能伤他。”
三叔公看着他,长叹一声,指着忠伯道:“这样好的少主人,你上哪里去寻?竟然还出口诬蔑!”
旁边忽然有一人道:“三叔公,其实年来外面总有一些风言风语,说大公子逼疯了二公子,还总是派人暗杀二公子,还好老天垂怜,二公子侥幸活到了现在,又说大公子身边先前那位幕僚徐广乃是大奸大恶之徒,专以凌虐少女为乐,大公子那般重用他,恐怕也是一路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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