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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满脑子都是我妈和徐北行，甚至还抽空对地上这个干瘪的老头泛起了一点怜悯。我全程都仿佛一个住在眼睛里的局外人，看着这具身体对此事表现出来的一派漠不关心。既然生活已经惩罚过他，徐北行也替我惩罚过他了。那就这样吧。我看着警察把他带走，终于松了口气，将手搭在徐北行肩上借力站稳。他还在絮絮叨叨地交待着，但我没什么心思去听。地上的新雪尚未融化，李正才躺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蹭乱的泥痕。我看着心烦，踢了几下脚边的雪就把那片痕迹盖住了。徐北行停下话，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ldo;你想堆雪人吗？&rdo;我觉得这话耳熟，便接了句：&ldo;doyouwannabuildasnowan?&rdo;徐北行噎了一下，没憋住笑：&ldo;挺好，还会开玩笑，没事就行。&rdo;我笑着打他一拳：&ldo;幼稚鬼，堆雪人就堆雪人！&rdo;……然后我们就真的原地蹲下开始堆雪人，顺便还打了一场小型雪仗。等我妈拎着购物袋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双双冻得嘴唇发紫，大鼻涕直往下淌，跟两个冬天在雪里玩疯了的叛逆期小屁孩一样。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从我的角度看来。我不知道徐北行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都知道他优秀，但我没想到就连这种事情他也处理得这样好。&ldo;因为我是局外人，没有顾虑。&rdo;徐北行这样回答道，&ldo;当然了，也不排除是因为我本来就厉害。&rdo;徐北行这人太臭屁了。我忍着皱了下鼻子，问他：&ldo;那帮讨债的黑道呢，你怎么解决的？&rdo;&ldo;这就更简单啦！&rdo;徐北行十分得意，&ldo;我送了他们每人一把顶级武器。&rdo;&ldo;……你游戏的？&rdo;&ldo;是啊！&rdo;&ldo;以权谋私。&rdo;我下了结论，&ldo;太卑鄙了。&rdo;他也不生气，故作惊喜道：&ldo;没错呀，就是谋&lso;私&rso;。小曦你承认啦！&rdo;……他老这样。再后来假期就结束了。回到公司，一切如常。三月中旬的时候，徐北行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李正彻底完了。我从小到大只知道他盗窃，只知道他赌博。可我从不知道他居然碰毒。我的心又悬了起来，声音有点抖着问徐北行：&ldo;到……什么程度？&rdo;徐北行走到我身边坐下：&ldo;小曦，我……我突然觉得，现在就告诉你这件事，似乎有点欠妥。&rdo;&ldo;怎么了？&rdo;我问他，&ldo;怕我情绪激动，你又要假公济私翘一天班？&rdo;他叹口气，抿了下嘴，似乎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又给咽回去了。我追问他：&ldo;说啊，判了几年？&rdo;&ldo;是……&rdo;他又顿了一下，才说，&ldo;无期。&rdo;我一怔，莫名地松了口气。&ldo;那最好不过了，我还怕他再出来找我妈麻烦。&rdo;我笑着看了一眼徐北行，&ldo;怎么了，你刚刚不想告诉我，是怕我要立刻出门庆祝吗？&rdo;我话刚说完，就被一股大力摁住了后脑勺，接着整张脸就埋在了徐北行的胸膛上。&ldo;干什么啊！&rdo;我一张脸闷得发热，挣扎着要抬起头，却被徐北行用力压着脑袋动弹不得，&ldo;徐北行！&rdo;我就差那么一点就要生气了！心里正倒数着三二一呢！徐北行就揉了下我的后颈，把我放开了。……我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徐北行的分寸感。但我也是要面子的，莫名其妙被人盘了我怎么能心平气和？！我冷着脸不看他：&ldo;你刚刚干什么，老子发型都乱了。&rdo;徐北行连忙否认：&ldo;没有，发型可没乱！我看准了才下手的！&rdo;……我竟无言以对。这时候他又补充说：&ldo;刚刚小曦的表情太可爱了，我一时没忍住。&rdo;……就算没忍住那刚刚的动作也太亲密了点吧！除了香水之外，他洗衣液的味道我都闻到了啊！还有他车上香薰的味道！我不着痕迹地揉了下鼻子，懒得说话。徐北行站起来拍拍手：&ldo;来，小曦，我们去吃酸辣粉庆祝一下。&rdo;&ldo;太过分了，每次都用这招。&rdo;我低声嘟囔，却还是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办公室。徐北行回眸一笑：&ldo;招不在新，好用就行。&rdo;我心跳几乎是停顿了一下，又加速跳动起来‐‐他刚刚那一笑也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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