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听得真切,赶紧把茶杯放下,对蔡师傅温柔地笑道:“师弟啊,这个首座啊,不是谁先到就是谁坐,是要论资排辈的。你……该叫我什么来着?”蔡师傅理应叫苏夫人师姐。其实她入师门只比蔡师傅早三天。但是师门规矩,晚一天都是师弟。于是苏夫人三天师姐,终身师姐,压了蔡师傅一辈子。他见苏夫人果然又用师姐两字来压她,没好气又加阴阳怪气地叫了声:“苏家老婆子。”“蔡老头,当着小辈的面,你真是不要老脸啊!”苏夫人气极。果然蔡师傅一开口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孟子印见这两位又要掐上,赶紧站在中间摆手道:“今天过冬至!您们就歇歇……喝口茶,吃块点心,比什么不强啊……呵呵,您们两坐踏实,徒弟该给您们行礼。”他后退几步,端端正正地跪下,先向苏夫人磕头:“师伯安康。”又转向蔡师傅:“师父安康。”“起来子印。”两人见子印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吵,都笑着把孟子印拉起。孟子印憨笑了两声,问苏夫人:“苏釉师妹何时会到?”“她和风铃赶庙会去了,一会就到吧。”苏夫人扭脸转向蔡师傅,挑起嘴摆出一副就不好好问话的表情:“小纹又去戏台了?”蔡师傅懒得看她,专注地盯着手里的盛茶陶杯:“是哦,每年如此哦。完事了就会来。”孟子印看他们都这幅嘴脸,怕他们又吵起来,赶紧接话道:“等两位师妹来了,我就和她们一起下厨。好好做几个菜给您们尝尝。”冬至元来,以庙会相庆,是玉峰城的传统。这一日从中午起便鞭炮不断,土地庙前戏台也是须臾不空,你方唱罢我登场。连绵一条街的商铺摊贩都会换上过节才穿的好棉袄,对来赶庙会的人群笑脸相迎。风铃在卖铃铛小鼓的摊子里挑好了送给汤圆的礼物,付好铜板,转身时已不见苏釉。她抱着包好的纸盒,从蜂拥的人群中一路杀出,终于挤到土地庙戏台前。她撩开挡住眼睛的刘海,一眼就看见苏釉站在观戏人群中央,痴痴地望着台上的蔡小纹。蔡小纹是峨眉支派弟子,使一柄峨眉铁扇。在城里不多的几个峨眉派弟子中,她算得上是入门早的。现在,她正带着师妹师弟,在台上表演峨眉扇。这是这几年庙会的固定戏目,风铃并不吃惊。她吃惊的是苏釉看蔡小纹的眼神。那是一种沉醉般的目光,不是看师妹该有的目光,哪怕那师妹再可爱……她又扭头看台上的蔡小纹。一柄乌黑铁扇在她掌中呼呼生风,凌空旋起又牢牢接住,在手心撞出振奋的声响。蔡小纹手上不停,双腿稳稳挪步,身体舞扇而旋,眨眼就转了十几圈,忽然全身立定,双手收扇身前,纹丝不动。台下叫好声猛起。蔡小纹抬左手向上拍在扇尾,铁扇腾空而起。右手松开又凌空握住扇柄。身体顺势向后仰去,以左掌单手撑地,倒立翻转,落地后又是展扇空旋……确实好看啊……风铃感慨:这比武更像舞……某人,已经看傻了吧……呃?人呢?苏釉,又不见了。再说蔡小纹演过了峨眉扇,和师弟师妹们告了别就赶去了孟子印家。一进门见了苏夫人,赶紧跪下磕头:“师伯安康!”“哎呀,小纹起来起来!”苏夫人倾身把小纹拉起,拽到自己身边,扯了自己的布手帕给她擦汗:“你看这满头大汗的,把闺女累的。”与对蔡师傅的态度截然不同,苏夫人对蔡小纹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蔡小纹接过苏夫人的手帕,自己把汗擦净,傻笑道:“师伯,我不累!”“好几个月没见了,让师伯好好看看!哎呀……大姑娘了,五官都张开了,比你爹好看多了。”蔡师傅耸肩一笑,乐呵呵地看向女儿。“见过爹。啊……师兄万福。”“小纹师妹好!”孟子印笑容满面,拉蔡小纹坐在末座:“就差苏釉师妹了。”苏夫人奇怪道:“小纹要演峨眉扇的都回来了,苏釉那家伙跑哪去了?”蔡师傅为了赶在苏夫人前面到,中饭都没好好吃,到这会儿已经有些饿了,巴望着能快点吃上晚饭才好。于是也问道:“不是说苏釉赶庙会去了吗?小纹,你没看见你师姐?”“没啊……”蔡小纹迷茫地摇头,手帕就被手压在脸上晃来晃去:“没看见师姐啊。”就在这时,苏釉出现在四人面前,恍恍惚惚的样子。苏夫人赶紧叫她:“苏釉,你去哪了,怎么回来的比小纹还晚?”苏釉本来眼神飘忽,被苏夫人问到才初醒一般,打起精神道:“娘……”她抛开长袍前摆,跪在蔡师傅身前:“师叔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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