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恍然大悟。
“铁大人的意思,是那徐凤月在送我虚名?”
“不然呢?这样的虚名,想拒绝也无从下手,除非自污。”
玄黄能自污吗?不能。因为他不只代表自己,还代表了大林寺,代表着正道。
利是实的,所以想拒绝比较容易。但名却是虚的,想拒绝实在太难,就像是无法破解的阳谋。
玄黄的智慧高深,但也无法破局,最终只得感慨:“阿弥陀佛,无怪乎神仙下凡,以此凡间为渡劫之地,凡间确实多劫,且避无可避。”
铁云生便问:“只不知此劫,圣子是欲舟渡,还是身渡?”
玄黄却道:“此番小僧不渡劫,只让劫来渡我。”
意思是,不管徐凤月的骚操作,放任她借花献佛,看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既然这么说了,铁云生自然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话锋一转,道:“孙元清的事,圣子调查得如何了?”
玄黄道:“小僧已经拜访了五十余寺,但却没什么线索。要说打草惊蛇,也应该惊到了才对。只不知,这蛇是要逃走,还是反咬一口。”
“如此说来,圣子还要继续?”
“阿弥陀佛,总要善始善终。”
铁云生又道:“我在城中,也没找到线索。孙元清和他背后的组织,确实藏得很深。”
玄黄亦道:“是啊,擅藏者,不在于至高,便在于至深。”
至高者,九天之上。至深者,九地之下。九地之下,乃是何处?炼狱是也
。
又或者说,并不是孙元清他们藏在了炼狱之中,而是他们在哪里,哪里就是炼狱。
因为,他们可能是超脱了一界法则的存在。
尽管风险巨大,但玄黄早有觉悟。地藏王下得地狱,那玄黄如何下不得炼狱?
......
次日一早。
安自在提着群芳阁的牌匾,来到了万花宫。
摘下了万花宫的牌子,安自在并没有将其毁掉。没准徐凤月依旧,将来这牌匾能抵点债务也说不定呢。
门前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一时议论纷纷。
“万万没想到,万花宫会以这种方式落幕。”
“从此,京城就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可惜啊!”
“然则,这群芳阁,似乎更胜一筹,没有靓丽的风景线,但也许会迎来一种新气象。”
随后,安自在让公孙秀把旧牌匾收好,并请白龙女到练功房一趟。
......
白龙女一向淡漠。
不是她天性如此,而是因为先天之疾,身心因此变得敏感,所以必须努力保持心如止水的状态,才能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
不过,此时的她也不免有些小激动。毕竟,命运的齿轮,即将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开始转动。
安自在道:“青子衿,我最后确认一遍,你愿意加入群芳阁吗?”
白龙女郑重点头:“我愿意!”
“如此,甚好!”安自在于是在意识之中,打开了《群芳谱》,把白龙女的本名青子衿增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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