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她感染,都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十分丑陋粗鄙的、连马都坐不稳、剑也拿不稳、浑身发抖的懦夫形象。哒哒哒哒……东头传来马蹄声。张家小姐赶忙推开窗子:“来了来了!快过来看!”马蹄声渐进,大地被震得抖动,盔甲摩擦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肃穆!庄严!楼阁内,探出了一颗颗好奇的脑袋,街道上,踮起了一只只跃跃欲试的脚尖。队伍近了。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玄色盔甲的男子,他骑在汗血宝马上,英姿挺拔。马也戴着盔甲,头顶一道蜿蜒闪电,与他胸前的血狼图腾交相呼应,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肃杀之气。喧闹的人群,一下子静了。盔甲遮了他容貌,只露出一双野狼般冰冷而犀利的眼睛,眸光所到之处,令人颤栗。千金小姐们全都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慢慢地升到头顶,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的人,如果拿不起弓箭,那便没人拿得起。这样的人,如果上不得战场,那便没人上得了。司空静……瞬间哑巴了。就在这时,那冷得不近人情的男子,突然扭过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不知看到了什么,冰冷的眸子微微弯出了一个弧度,空气里,闪过了一丝甜蜜的味道。众人愕然,他是在……笑吗?他看到了什么?宁玥站在回春堂的二楼,朝他挥了挥手。南疆,大理寺皇甫燕从幕僚家中归来,听说了太子遇刺的惨案,即刻前往大帅府将容卿请了过来,容卿看了看太子的伤口,又看了看马援的匕首,说了三个字——不是他。短短三个字,救了马援与皇甫珊的命。没人敢问容卿为什么凶手不是马援,容卿很讨厌跟一群愚蠢的人解释。也没人敢问容卿凶手是谁,容卿很懒,不喜欢查案。皇甫燕将马援和皇甫珊带回了皇宫,太子的遗体躺在床上,太子妃坐在他旁边无声地抽泣。皇甫珊扑在太子身上,放声大哭。皇甫燕的眼底没有一滴眼泪,但整个人都被一种巨大的悲恸笼罩,只是忍着,不让自己用这种懦弱的方式发泄而已。她要把眼泪攒着,攒到手刃凶手的那天!马援被她的隐忍深深地震撼到了,饶是男人,也没几个像她这么坚强。她将马援交到了书房:“你可看见刺杀我父王的凶手了?”马援想了想,道:“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谁?”皇甫燕冰冷地问。“一个穿黑袍的老人,他从未央宫的方向来,他撞了我一下,我当时没察觉到任何不妥,没丢东西也没多东西,只是是事后……”马援顿住。皇甫燕冷笑:“事后发现你的匕首上沾了我父王的血。”“是。”马援点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动手的,明明只撞了我一下而已,但我确定,是他动的手脚。”这个男人真是胆大,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太子,还嫁祸给了他!想来,他入宫的事没瞒过那老者的眼睛,老者行凶前应该就发现了他的行踪,这才敢对太子下手。皇甫燕深深地捏紧了拳头:“夙火,我皇甫燕与你不共戴天!”夙火?真是个令人胆寒的名字。马援皱了皱眉,问道:“公主,我们能揭发他吗?”皇甫燕摇头:“暂时不能。”已经过了一天,该销毁的证据,早被销毁了。除了容卿,没人能从他身上查到蛛丝马迹,可容卿又从来不管这些闲事!便是今日让容卿为她父王验尸,都费了她好一番功夫。再多的,容卿不会给她了。“你先出去。”“是。”马援退了出去。父王去世了,这意味着南疆的皇储之位空悬了,一旦她的某个叔叔被立为皇储,她和母妃还有妹妹都要从东宫搬出去。父王一辈子的心血都留在了这里,她不能就这么走掉!皇甫燕拉开抽屉,铺开一道明黄色的布帛,在空白处盖下了太子的印章。皇甫珊一进门,就见姐姐拿着父王的私章在盖东西,她一愣:“姐姐!你做什么?”皇甫燕将空白的布帛卷好放入怀中:“未雨绸缪。”她话音刚落,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太监走了进来:“公主殿下,老奴奉皇上之命,前来收回太子的印鉴。”皇甫珊瞪大了眸子。皇甫燕面无表情地把印鉴交给他:“我正想着给皇爷爷送去呢,多公公便来了,有劳多公公了。”多公公叹了口气:“公主节哀,老奴告退。”他离开后,皇甫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母妃就拜托了,守好东宫,等我回来!”“你去哪里?”皇甫珊抓住了她胳膊!皇甫燕眸光一凛:“请缨北上,攻打云州!”t☆、【v70】坦白前世,父子相遇九月初十,距离玄胤出征已过去七日,京城远离战祸区,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坊间小巷、茶楼画舫,不约而同地多了许多令人津津乐道的谈资,大抵都与玄家的小废物有关。譬如小废物小时候打了多少架、放了多少火、砸了多少铺子、逃了多少课,每每谈到最后,众人都不免感慨一句“这家伙是吃了什么仙丹,突然之间就变得不认识了呢?”随着话题的深入,小废物的病娇妻也成了大家八卦的对象,什么得过最佳击鞠手、抓获过南疆公主、救治过皇帝中风、是司空流的关门弟子……各种,被“挖”得皮都不剩。一些知道宁玥是回春堂东家的人还特地跑到回春堂堵宁玥的路,想看看传闻中的病娇妻究竟长成什么样。“各位,各位!要我说几遍你们才信呢!东家不在!”黎掌柜第七十一次重复地解释。有妇人问:“那她几时过来?我让她给我瞧病!”东家亲自给你瞧病,你脸大哟!黎掌柜的嘴角抽了抽,道:“最近秋老虎这么厉害,东家当然是在家里乘凉啦,不会出来的!”送走一群碰运气的“病人”后,黎掌柜摇头上了二楼,自从发生了纵火事件,黎掌柜便安排一人守住了楼道,否则难保没哪个好奇心重的溜了上去。推开房门,黎掌柜捏了把冷汗,拱手道:“东家,都走了。”宁玥合上手里的账册,说道:“辛苦了。”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之间成了“名人”,每天都有人堵在她可能经过的路上,就为了看一眼她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像传闻中那么病弱,与玄胤到底般不般配?这些人啦,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黎掌柜问:“东家,要不要……叫几个人……平息一下?”每天都来烦东家,他都看不下去了。宁玥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不必,等这阵子热乎劲儿过了就没事了。布庄那边装修了没?”“好了。”“带我去看看。”经过一个月的施工,布庄已经完全与回春堂合并了,墙壁打通,以一条镶满了夜明珠的通道连接,回春堂叫东堂,布庄那边叫西堂。东堂以诊断为主,西堂以治疗为主,观察室也从东堂全部搬到了西堂,传染病、孩子、孕妇全都分得很开,另外,西堂增设了两个专门的手术室。以往的伤患如烧伤、摔伤等患者的手术都是在房中进行,这样既不卫生又不安全,万一半路谁闯了进来,很容易造成误伤。现在好了,手术室在后跨院,安排了四名功夫好的护卫日夜坚守,不必担心吵闹问题,里边的台子、夜明珠,都全部采用最好的材料,易于清洗。除此之外,玄胤设计的机关也全部按照图纸完成,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宁玥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真是辛苦黎叔了。”黎掌柜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先前东家一直绷着脸,他还以为东家不满意呢,原来是检查得太认真了啊。说来也怪,来回春堂之前,他曾在三家药房任了十多年掌柜,没哪个东家不对他连声赞好,但他们称赞他时,他只是微微地高兴,宁玥赞他,他却会感到一股莫名的兴奋与自豪。这些东西,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啊。是不是跟着小年轻,自己的心态也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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