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哆嗦醒了,看见沈书辞站在面前,一张没表情的脸上透着严厉。
陆小凉支支吾吾,斟酌了再斟酌,脑袋压得低低的:“我以后不敢了。”
“你再这样就回家。”沈书辞瞥了眼她手边的药盒子,走了。
陆小凉虚脱般坐下来,看王小雪喝着奶茶飘进来,这才反应过来她睡没多久,可能就几分钟。
心中哀叹——怎么这么巧就让他逮着了啊!我是不是犯小人?回头得买双踩小人的袜子穿起来。
陆小凉就是这么想想,没想到会真有犯小人的一天。难怪人人说社会大学的课程比真正大学复杂多了。
那天好几个护士不是轮休就是请假,科室里人手特别少,就陆小凉这样的都委以重任,幸好她最近扎针练得不错,在老爷子那儿得了不少自信,再遇上见不着血管的也能有底气。
刚忙完一阵还来不及休息,陈大夫突然过来说病房里一个小孩药物过敏,后头还跟着一脸着急的孩子爸爸,当时护士站里有两个护士,陈副主任眼珠一扫,指着最没经验的陆小凉:“你,空糖加地塞米松6ml。”
说完趁陆小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走了,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清楚。
另外一个护士端着配好的药去接瓶了,陆小凉左右看看,心中没底,孩子爸爸见护士还愣着就急了,桌子拍的邦邦响,声音挺大地催促:“你发呆呢?赶紧的呀我儿子要不行了!”
陆小凉被这突发情况搞得特别紧张,刚才的疑虑困惑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问,抓紧把地塞米松入液后给孩子挂上。小男孩因为药物过敏脸上起了一片红疹子,呼吸急促,打了药也不见好,陆小凉心里没底,想想不对,跑去找另外一个老护士。
老护士就有经验多了,过来看了看情况,说:“我在这守着,你去把陈主任叫来。”
“可是……”陆小凉不知道陈建才去哪了。
“给他打电话。”老护士说。
于是陆小凉跑出去打电话,才响两声就看见人了,再到病房,陈大夫看了看小孩的症状,眉头皱起来:“你药怎么配?”
陆小凉老老实实交代完,陈大夫吩咐老护士:“你去拿两只地米入壶,再打一支苯海拉明。”
听到他说地塞米松入壶不是入液,陆小凉一下就懵了。
虽然药没错,但入壶入液操作不同,效果也不同,陆小凉想想,小孩这样的状况,药物不稀释才能起效快。
她一个实习护士,私自乱改医嘱是要担大责任的。
***
两只新配好的地塞米松下去后孩子的症状明显缓解,脸上红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呼吸也渐渐平稳,陆小凉知道自己这回栽了,灰溜溜回到护士站,看陈大夫找护士长说话。
她恹恹缩在角落,很委屈。
憋的眼眶都红了,忽然看见一角白袍,今天本来不值班的某人现身护士站,目光寻了半天才找着陆小凉。
“你过来。”沈书辞开口。
“哦。”陆小凉低着头过去,本来能忍住的,可人在被欺负时看见熟人总会特别脆弱,小姑娘猫儿似的叫了声沈大夫。
沈书辞开医嘱的笔沙沙作响,倏尔停下来,笔杆掉了个头用笔帽戳着小姑娘脑门逼她抬头,看清了她此刻的表情。
静了一瞬,笔移开,吩咐着:“待会儿别忘了给43床打胰岛素。”
下午王小雪被护士长一个电话销假回来开会,地点是血液科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平时用来做骨穿教学和自体干细胞采集。陆小凉捧着小本本坐在最前头,清楚她今天要被抓典型。王小雪作为同一期实习护士——今天科室会的重点关照对象,也坐在前排,刚到十分钟,已经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脸上有点藏不住的小得意。
刘玫捧着一本自制讲义指导科室内护士行为守则,没点名道姓,间隙瞄见陆小凉埋头苦写,认真劲儿没的说。陆小凉感觉到头顶一片麻,抬起头撞上护士长的眼睛,小姑娘眨巴眨巴,看起来又认真又单纯。
刘玫收起讲义清了清嗓子,说:“陆小凉你站起来。”
陆小凉:“……”
“今天的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幸好这次药物过敏的患者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补救还来得及,我想问问,如果当时是一个因为药物严重过敏出现过敏性休克的病人,你们应该怎么办?陆小凉,你一个没有抢救经验的实习护士可以独立抢救病号吗?出了问题你负担的起吗?”
“……”陆小凉安静听训。
刘玫看向众人,深吸一口气:“我最后再重复一遍,再紧急的情况我们都必须核对医嘱,你们都是在南丁格尔像前宣誓过的人,患者的生命就在你们手中,细心是第一要素,一切都要认真对待,大的我不说,在省协一,绝对不允许因为配药等失误威胁到患者生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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