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又怎会因着一点醋意就耽误了女儿的终身大事,白白放跑了这么一个合适的女婿人选?而那以下犯上可是就算华贞再觉得如此甚好,此时也不是急于将事情定下来的好时候不是?她这同轩馆的隔壁院里,可还有个被挪过去“养病”、又随时可能“病亡”的敦哥儿呢,五房亦是才休了一位正室奶奶,这一桩接着一桩的磋磨,对蒋氏来已是诸事不顺。那么华贞又怎敢在这等时候拿着这样的喜信儿去戳蒋氏的心,再逼得蒋氏不得不做一番垂死挣扎?要知道方麟可是再令蒋氏忌惮不过的一个外人了,蒋氏怎会眼睁睁看着锦绣嫁给他,令他成为三房的女婿,再叫蒋氏自己乃至蒋府又多了一个难以对付的敌手?想当年若非如此,二房的萱姐儿也许早就嫁给了方麟,哪里还轮得到自家锦姐儿!华贞便轻笑着叮嘱锦绣道,既是你也觉得方麟好,我和你父亲也不是那等不开明的,从此便将你关在闺阁里、不许你和他见面儿了。“你不妨再多跟他相处一阵,也好再多考量考量他。”“等你父亲料理罢眼下手中的大事儿后,再将致雅堂那位处置了,咱们再踏踏实实按部就班也不迟。”这番话难免又惹得锦绣一阵脸红心跳,她只得强忍羞意道,我都听母亲的。……这之后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几个房头儿的女眷便都坐在了大花厅内,团团围坐着看似团圆美满。蒋氏眼瞧着另外几个房头儿都没有男爷们儿在,就连老五容稽也是只顾得沉溺在新纳的美色房里,连这家宴都没空出席了,却唯有她的亲生儿四爷在场,身边还坐着她唯一的亲孙儿,她一时便已忘了这些天的挫折,眼角眉梢不由得挂满了笑。却也就在这时,五房的茗姐儿便噔噔噔跑到她跟前来,满眼含泪的问道祖母能不能告诉我,我娘什么时候回来。“我娘已是走了好几日了,茗姐儿好想她。”蒋氏的笑容登时便凝在脸上,旋即就凌厉的瞪眼朝着茗姐儿的乳母看过去,仿佛在以此责问,挺大的人怎么就看不住茗姐儿一个孩,竟叫她在这等时候跑来败兴。可那乳母再会看眼色,却也架不住茗姐儿只是个七八岁的孩不是?这种年纪的孩本就身材巧动作灵活,可不是眨眼就跑开了?茗姐儿也便不等乳母上前来领她,就非常机灵的一闪身,顿时便令她乳母的双手落了个空。等她乳母再想继续来捉她,她已是飞快的抱住了蒋氏的双腿,扯开嗓就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她要娘,葭姐儿也要娘。“祖母我求求您了,快点派人将我娘找回来可好。”“她们都茗姐儿从此没娘了,祖母您快将娘接回来,好叫我娘将这些胡八道的仆妇们拖出去打死好不好。”这时且不论几个房头儿的女眷听了这话如何做想,单只这花厅里服侍的丫头婆,便都是忍不住面色一紧。五奶奶不就是将杜鹃打死就打死了,这才落得一个被府衙定罪的下场?这就更别提五奶奶的手上过去又沾过多少丫头的命。这茗姐儿还真不愧是五奶奶的亲闺女,年纪就如此不拿仆妇下人的命当人命!锦绣也便眼见着蒋氏一个眼色下来,立时就有好几个丫头扑了上来,争先恐后的抢着去掰茗姐儿的手,再不就是伸手去捂茗姐儿的嘴。连着茗姐儿的乳母也唯恐落于人后,竟是伸出手来就死命的拧了茗姐儿胳膊一把,那孩的哭声先是一噎,旋即就越发震天响起来。锦绣便在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连忙站起身来,抬腿就要往蒋氏跟前走。就算茗姐儿再不懂事,又被黄氏早早教坏了,张口便要打死这个弄死那个,这也到底还是个孩不是?难不成就叫她眼睁睁瞧着一群大人这般欺负一个孩,却假作没看见,也不管不问?谁知也不等锦绣迈开步来,她的衣襟就仿佛被谁拽住了;而华贞见她回了头,就慌忙给她使起了眼色。锦绣不得不站下脚来,又低头附向华贞耳边问道,母亲这是不想叫我管闲事么。“我知道那黄氏的下场本就是我造成的,我这会儿就不该装这种假好人。”“可是、可是这群仆妇竟敢当面如此虐待一个没娘的孩,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华贞轻笑:“这回你可猜错了,我哪儿是叫你别管茗姐儿?”原来华贞只想问问锦绣到底是要去帮茗姐儿,还是要去帮那群仆妇——谁叫她如今肚里装着一个的,也就看不得别人家的孩受苦。待听得锦绣果然是想去帮着茗姐儿解围的,华贞这才放下心来,又不忘轻笑道,只要能叫夫人难受的事儿,你便不妨大胆去做。怎知也不等锦绣应声而去,大奶奶杨氏已是起身快步冲到了蒋氏身边,对着那群向茗姐儿上下其手的仆妇们高喝了一声住手。“今儿是冬至节不假,论一家就该和和美美坐在一起用一顿团圆饭,茗姐儿却偏在这时候哭闹起来,也实在是扫兴得很。”“可是就算茗姐儿的娘不在,这一大家长辈还在这儿呢。”“她这个晚辈就是再不对,也自有长辈们教训她,怎么就轮到你们这群下人如此不分上下,还敢对主家姐动起手来了?”“你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主家?”此时也来到了大奶奶身边的锦绣亦是笑道,大伯母的不错:“茗姐儿的亦是没错儿,像这等不分上下、眼里没有主家的奴才,就该挨个儿拖出去打死才是!”“大明律里是有这么一条,做下人的若是没犯什么错,当主家的自是不能将下人的命不当命,否则便得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可若是做下人的以下犯上,又早就犯了口舌甚至打骂主家姐,你们真当律法能护着你们不成!”“可是谁叫今儿赶上冬至节,做主家的也不愿在这等好日里亲自体罚下人,更不可能在今儿要了谁的命?”“因此上若叫我呢,方才都有谁对茗姐儿动了手,不如都自己远远的离了这花厅去,自己想辙去将自己惩戒一番。”“譬如或是跪上两个时辰,或是自打嘴巴五十下权作自省,也好免了过罢节后再受责罚。”“祖母您呢?”锦绣一边如此笑问蒋氏道,一边却也不等蒋氏出声,便已将茗姐儿的手牵到手里,又俯下身来掏出帕给茗姐儿擦起了眼泪。正文自求多福其实若是细起来,锦绣虽被华贞拉住问话耽误了片刻,茗姐儿却也没哭上多久。可这孩到底是黄氏与容稽的第一个女儿,是五房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又何曾见过这等墙倒众人推的架势?等锦绣将她拉住了擦泪,便听得她的哭声已经嘶哑,脸上更是留下了几个红红的手指印,想来必是那个捂嘴的仆妇用力太大了,难免伤了孩儿家的娇嫩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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