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如何?”张昌行看着眼前的人,之前焦虑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了些。此女姓郭名嘉,不过二八韶华,却颇受那位的宠信。张昌行不知她容貌生得如何,但却知道她绝非是靠美色走到今天,盖因此人不止心思通透,还有一项大本事,便是能够预知先机。靠着她,自己已经少走了许多弯路!单拿毒死魏德远这事来说,若非她提醒自己先下手为强,或许魏德远此刻已经将他供了出来。只可惜:“魏德远的书房我已经派人翻遍了,没有找到任何东西,现下齐王又掺了进去,此事恐难善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郭嘉笑了笑,温柔入骨的声音吐出的却是恶毒的话:“你怎么对魏德远的就怎么对他呗。”张昌行神情一怔,额上的汗珠顺着鼻尖砸到地上:“那可是齐王!”“是又如何?”郭嘉缓缓地说:“你若不动手,待他找到证据后,遭殃的可是你自己。”张昌行低头不语,依旧拿不定主意。齐王不是那么好动的,倘若不能一击致命,他会比被揪出来死得更惨。郭嘉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主上如何敢信任你?”“可……”张昌行咬了咬牙,低声道:“齐王身边的护卫个个武艺高强,我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啊!”郭嘉向着他招手,“你且过来,我告诉你一个法子……”飘了半日的雨在接近晌午时就停了下来,余晖破开云层,房顶黑色的琉璃瓦挂着水珠,映出镜面似的光。苏杳杳寻遍了整个书房,最终止步在了桌上摆着的那四幅画前。画卷她方才就已经取下来看过,雪白平整的墙壁上,除了四枚被打磨得油光水亮的大铜钉,以作挂画之用,旁的什么都没有,敲起来也并非中空。可她就是觉得,这东西有古怪!照理来说,魏杰十二岁时画工不会如此粗糙,否则他也不可能令自诩才女的白芙倾心。且这不是他第一次送魏德远东西,也无任何特殊意义,魏德远为何独独挂了这四幅呢。难道说里头有夹层?苏杳杳弯下腰将画斜了一半,薄薄的纸背能透出光,很显然是没有。沈恪好整以暇坐在她身后,有阳光从蒙着纱绫的窗外照进,苍灰的影子盖上她清瘦柔软的脊背。如果他张手,像极了在背后拥抱。沈恪盯着看了许久,好半晌才开口:“给你一个提示。”苏杳杳几乎在瞬间站直,将画丢到桌上后转身,目光盈盈:“你说!”对上的视线缓缓挪开,沈恪伸手将轮椅转了个方向,“镜子。”苏杳杳一愣,心里反复念叨两遍他的话,抬脚走到镜子前。出了太阳后,本就明亮的镜面仿佛吸收了全部的光,亮得更加刺目,在对面的墙上打出一道方形的光影。苏杳杳被这么一晃,闭眼时眼前都出现了黑斑,忍不住抬手将镜子挪了个方向。“这魏德远还真够自虐的!开门就见光,也不怕瞎了。”“反常吗?”沈恪面上闪过一丝笑意,“你可曾看过皮影戏?”苏杳杳直勾勾地看着对面墙上斑驳的光影,脑海里仿佛有东西已经呼之欲出。光线、镜子和那硕大的铜钉……“沈恪,你太聪明了!”片刻后,她惊笑一声,重新跑回桌前,对着那四张画仔细研究起来。“红梅凌寒而放是冬,秋菊开后百花杀,唯有这兰、竹四季青。”她指着右手边墨兰盛放的图,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是,墨兰花期在十月至三月,怎么也轮不到夏这个字。”沈恪没说话,只是眼中颇为赞赏。苏杳杳一瞧,便知猜对了,“宁远,你去放下帘子把门关上,再将窗户支开一条缝隙,宁双,你挪动镜子,一定要对准光线,照在第三颗铜钉帽上!”两人应是,当即行动了起来。窗与镜交错的光线割裂了房间内的布局,拇指大小的铜钉在昏暗的房间内,反折出一条细直的光,斜斜射向屋顶两根并排的房梁。苏杳杳踩着椅子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上头。瞧了片刻,伸手在梁上慢慢摸索起来,在摸到一块凸起的木结后,稍稍用力一按。轻微的脆响,旁边一根梁柱弹出一条缝,打开是一个浅浅的暗格。她将里头的东西取出,跳下房梁摆到桌上。是一本账册以及好些信件,记载的具是与张昌行往来罪证,同样也包括了对苏家暗中动手的事件始末。魏德远早知与虎谋皮没有好下场,可一旦踏上了那条路,不走完就是一死,所以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有这些把柄在手,张昌行总归忌惮几分。没曾想,这东西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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