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人人都怕鬼,只要一讲到鬼,一听到鬼出现,就意味着跟死有关,就是性命攸关的事体,啥人不怕,啥人不吓?听到鬼出现,随便哪能也会心里发毛,熬不牢要打起寒战。
像跷脚女人这种文化本来不高的女人,更加相信有鬼,也更加怕鬼,听到三层阁爷叔讲到有鬼,想笑的念头一记头被吓了回去,神经马上抽紧起来,面皮也在颤抖,再也不觉得三层阁医爷叔的腔调滑稽可笑了,哆哆嗦嗦,连闲话也讲不利索了,问:“啥,啥地方,有有有鬼。”
三层阁爷叔的人还是站成马步,一手高举着藤拍子,摆出一副随时随地准备迎战的架势,丝毫不敢放松,听到跷脚女人的闲话,赶紧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放到嘴唇皮上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轻气地讲:“侬自家听听。”
经三层阁爷叔一讲,跷脚女人竖起了耳朵,不听则罢,一听,果然,也听到了脚步声,还有含含糊糊的讲闲话的声音,跷脚女人朝房间里瞄过去一眼,看到房间里除了三层阁爷叔一动不动地立在房间当中,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而脚步声却听得清清晰晰,明明白白……跷脚女人的汗毛竖立了起来,心也突突地穷跳。
跷脚女人后悔了,后悔不该到三楼来自找晦气,哪能办?只有一个办法,应该赶快离开,心想,让三层阁爷叔一个人跟“赤佬”打交道吧。心里想着,脚已经朝后退去,出了门。
看起来,跷脚女人有点不道地,其实也不好怪跷脚女人,心慌意乱的跷脚女人根本没有舍身救人的高尚品格,这种要命的辰光,逃命最重要。
慌乱之际,跷脚女人刚退出门口,还没转过身,突然挪不动脚步了,伊看到了三层阁爷叔的包包,随即记起来了,独眼龙写给伊的信还在包包里。
昨天夜里,跷脚女人正在一边读独眼龙的来信,一边等着独眼龙的到来,却听到房门外头传进来一声沉闷的“噗通”响声,像一团肉掼到了地上,响得不得了,跷脚女人一慌,马上意识到独眼龙肯定出事体了,连手里的信也来不及放下,就冲出了房间,果然看到是一个人倒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并不是独眼龙,竟然是三层阁爷叔……
三层阁爷叔从天潼路逃回来,一进大门就昏倒到了地上……
跷脚女人想也来不及想,冲上去察看,发觉三层阁爷叔衣裳湿透,浑身冰凉,已经不省人事了,跷脚女人第一辰光就想到拖三层阁爷叔进房间,拖三层阁爷叔前头,看到地上有一只包包,肯定是三层阁爷叔的包包,顺手拾起来,朝自家头颈骨里一套,再准备去拖三层阁爷叔,这才发觉手里还捏着独眼龙写来的信,伊身上穿的是困衣,摸了一圈,没有袋袋,就随手把信塞进了套在头颈骨上的包包里……
进了房间,把套在头颈骨上的包包朝小台子上一掼,就忙着帮三层阁爷叔脱去湿衣裳,捅开炉子烧热水帮三层阁爷叔揩身,烧姜汤,给三层阁爷叔驱寒,一忙就忙了一夜天,把信的事体统统忘记到了脑后头。
现在,看到了被三层阁爷叔拎到三楼来的包包,才想起了独眼龙写来的信还在包包里,一想到信,跷脚女人的心就一沉,觉得信里厢写的闲话,字字句句都是自家和独眼龙私通的证据,已经有过孙家姆妈出卖自家的教训,晓得证据最要紧,千万不可以落到人家手里,一旦落到人家手里,就是把柄,事关重大,必须把信拿回来,不留后患,哪怕三层阁爷叔房间里真的有鬼出现,也要把信先拿回来……
这样一想,跷脚女就朝包包冲过去,一把拎起包包的辰光,听到包包里传出讲闲话的声音,还有脚步声……跷脚女人呆牢了,吓得把包包一掼,惊叫起来:“鬼,鬼在包包里。”
三层阁爷叔一听跷脚女人的惊叫,也冲了过来,一只手从地上拎起包包,包包里还在传出脚步声和讲闲话的声音,三层阁爷叔另外一只握藤拍子的手立马挥舞起来,朝包包狠狠地敲了下去。只听到“哐当”一声,包包滚出了两只铁盒子,落到了地上,三层阁爷叔拾起铁盒子,端详了一圈铁盒子,铁盒子里还在传出声音。三层阁有点明白了,伊看到了旋钮,顺手一旋,铁盒子里声音刹时就消失。原来铁盒子是一只定时的收音机。
三层阁爷叔恍然大悟,原来自家被利用了,那位外国仁兄在外国遥控自家制造凶宅的假象,以达到保全自家房产的目的。害得三层阁爷叔这一腔疯疯癫癫,吃尽苦头了苦头,三层阁爷叔一弄明白了事体的源委,先前对那位外国仁兄的感恩之心顿时消失了,于是阴丝丝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跷脚女人则不明白发生了啥事体,木瞪瞪看牢三层阁爷叔疯不疯,癫不癫的腔调,讲:“爷叔,哪能啦,侬笑啥?”
三层阁爷叔一听,惊醒了过来,讲:“没有事体了,鬼已经被我敲死了。“
跷脚女人将信将疑地问:“真的还是假的。”
三层阁爷叔想到了钞票,想到了外国仁兄寄来的钞票,现在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了,不用再怕外国仁兄威胁要告发伊跟特务有关联,伊想明白了,这纯属讹诈。不过跷脚女人的嘴巴要封牢,这两天发生的事体不能让伊透露出去。想到这里,赶紧走到五斗橱边头,从抽屉了拿出几张大票子,递到跷脚女人手里,讲:“侬拿好。”
跷脚女人看到三层阁爷叔朝自己手里塞过来的大票子,吓煞了,讲:“做啥,做啥!”
三层阁爷叔笑了,讲:“拿好,侬只要不要不拿我怕鬼的丑态讲出去,侬就应该拿这点钞票,否则,侬一讲出,我三层阁爷叔今后还有啥面孔见人?”
跷脚女人愣愣地看来三层阁爷叔,讲:“就为这点事体?“
三层阁爷叔把钞票放进跷脚女人手里,帮伊握紧手:“只要侬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体统统烂到肚皮了,侬就尽管用这些钞票。”
跷脚女人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钞票,临走到辰光,伊还是没有忘记包包里的信,耍了一个小心眼,讲:“侬的包包我蛮欢喜,送给我可以伐。“
三层阁爷叔爽快地讲:“拿走,侬只要记牢,这两天的事体烂在肚皮,今后碰到随便啥困难,尽管来寻我。”。”
跷脚女人开心得不得了,讲:“谢谢爷叔,我肯定记牢了。”一边讲一边欢天喜地地走了。
跷脚女人一走,三层阁爷叔细细地盘算起哪能安排已经到手的一大笔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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