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女人想不明白,明明倪先生已经平反了嘛,为啥还要叫伊到派出所去?难道又出啥事体了?
她战战兢兢地跟着警察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凌老板,希望这个刚刚相认的弟弟会给予支持。
凌老板看懂了宁波女人的眼神,丢下了女儿和管家,紧赶几步追上宁波女人,义无反顾地表示要陪伊一起去派出所,宁波女人算是松了口气。
宁波女人忐忑不安地走进派出所的大门,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询问和调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顺利地走出这个地方。她回头看了一眼凌老板,发现他的脸色也十分沉重。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担心和忧虑。
到了派出所里厢,宁波女人才晓得,警察破获了一起投机倒把案件,要伊协助调查。
老早的辰光,民间把这种行为称作为“跑单帮”。是一种民间的物资交流的方式,通过在不同地区之间买卖物资的差价,通过倒运来赚钞票。就像现在的异地贸易一样,不过在那个年代,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叫投机倒把。
宁波女人哪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卷进投机倒把的案件里去了呢?
警察把宁波女人和凌老板安排在一个房间里的大帘子前坐了下来,大帘子被缓缓拉开,帘子后面是一面单向玻璃。警察要宁波女人辨认一下犯人,是否认识。
当宁波女人透过单向玻璃看到对面站着的犯人,顿时惊呆了,这个人竟然是“山东张”……
大帘子又缓缓拉上了,警察问宁波女人:“这个人侬认得吗?”
宁波女人犯难了,山东张伊当然认得,两个人之间还有过一段难忘的经历。但是,伊能认吗?这是个犯人,如果认了,岂不是会受牵连?再讲,假使认了山东张,倪先生已经回来了,今后哪能交代。
宁波女人正在难以定夺的辰光,警察讲:“这个犯人说,伊认得侬,伊是为侬而来。”
宁波女人心里一颤,猛地抬头,看向警察,想承认认识山东张,然而嘴巴里却讲:“不,我不认识这个人。”
警察沉默了一歇,讲:“我们知道了,今早就到这里,我送你们回去。”
回到木头房子,凌老板问宁波女人:“阿姐,我觉着侬对警察说谎了。”
宁波女人吃惊地看向凌老板:“凭啥?”
凌老板:“凭侬的眼神,我从侬的眼睛里看到了侬的无奈,看到侬的痛苦,里厢还有故事。假使侬相信我,讲出来,或许我也能帮阿姐分担一点担忧。”
宁波女人闲话没有讲出来,眼泪水却先流出了,讲:“阿弟啊,阿姐的命真苦呀。”
宁波女人把倪先生和自己的经历以及与山东张的之间的经历,统统讲给凌老板听了。
凌老板听着听着,眼睛也湿润了。
宁波女人为难地讲:“我哪能去认山东张呀,山东张是投机倒把分子,认了山东张,不但我要受牵连,还有倪先生哪能办?“
凌老板一听到宁波女人讲到倪先生,心一酸,于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想,阿姐还不晓得倪先生的死讯,既然阿姐不晓得倪先生已经死了,先瞒一瞒再讲,不能让阿姐的心情因为倪先生的死讯而雪上加霜。突然心里一动,听过宁波女人刚刚讲的过往事体,觉得阿姐的经历确实不易,如今倪先生也去世了,总不能让阿姐一直孤身一人下去,这样会很可怜的,自己作为弟弟是代替不了丈夫的。山东张倒是可以托付的人,应该促成一下,就是不晓得阿姐是哪能想的。凌老板沉默了一歇,讲:“阿姐的心思我晓得了,不过,山东张能帮就帮帮伊,不晓得阿姐是哪能想的。”
宁波女人:“我倒不是讲山东张是坏人。就是怕官司缠到身上,我是吃过苦头的人,已经怕了。”
凌老板:“其实,跑单帮也不是啥坏事体,我自己年轻的辰光,也曾经跟着别人一起跑过单帮。迫于生活,大家都是为了生计而奔波,我老早就是靠跑单帮度过了最难的日子,后来我又靠跑单帮发了起来,开起了工厂,人只要不偷不抢,靠两只手讨生意,没啥好坍台的,所以我就觉着山东张只是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并没有做错啥,现在伊到上海,碰到事体了,举目无亲,只有侬跟伊有过交往,伊希望阿拉帮帮伊,所以,阿拉还是要帮伊的。”
宁波女人听了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忧心忡忡起来,讲:“侬讲哪能帮伊呢?”
凌老板一听觉着有戏,就讲:“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有些事体急不得,要从长计议,今早辰光不早了,阿拉先一道先出去吃点东西,吃好东西,我也要回去处理点厂跟屋里的事体。等到夜里,我再仔细想想哪能办为好。明早再来寻阿姐。”
宁波女人开心地讲:“好,统统听侬的。”
今早,宁波女人老早就起来了,就等着凌老板的到来,伊要听听阿弟有啥可以救山东张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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