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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伸出手就往她面上掴去。左淑妃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ldo;你还想嚣张？你一个被送出去的贱人，还敢在本宫面前张狂？&rdo;没有了宫女们的帮忙，小怜本就比左淑妃矮小得多，此时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捏住手腕，疼得流下泪来：&ldo;你这个泼妇……&rdo;&ldo;贱人！不知羞耻的小贱人！&rdo;张婕妤喝一声：&ldo;左淑妃，你想干什么？小怜至少是陛下要送出去的……如果齐国使者看到她身上有伤痕，你负担得起这个责任？&rdo;小怜经这一提醒，立即来了精神，趁左淑妃错愕，用力掀开她，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ldo;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rdo;众人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小怜就算哭喊，谁又在乎齐国使者怎么看？一位妃子不屑一顾：&ldo;小怜，你不用装了，你不是贵妃了，还耍什么威风？&rdo;&ldo;是啊，这个狐媚子，早该走了……&rdo;&ldo;还是陛下看穿了你的鬼把戏，一看你这个骚样，你一来，弄得皇宫不像皇宫，大家都寡廉鲜耻，还跳脱衣舞……&rdo;就算一些稍微厚道的女人，一想起那个脱衣舞，集体ooxx的场面，无不面红过耳。……小怜和张婕妤此时哪里能回答一句半句？左淑妃转身就走，边走边说：&ldo;唉，我听人家说，高太子以前是个变态，最喜欢让自己的妃嫔们脱光了站在大堂里，让自己的大臣参观了……&rdo;其他妃嫔附和道：&ldo;真的么？太可怕了……&rdo;&ldo;太不知羞耻了。&rdo;&ldo;也不知某些人会不会被拿去脱光了展览……哈哈，她不是本来就喜欢脱光光么？这一去，正好满足她的爱好……&rdo;&ldo;太可怕了……&rdo;众人得意洋洋地议论着走远，小怜几乎站都站不稳了：&ldo;姐姐……我……我不去齐国……我不去啊……&rdo;张婕妤沉默着。&ldo;姐姐，你去向陛下求情……&rdo;向陛下求情？陛下这已经是杀鸡骇猴了。自己再去求情，无疑是更增添陛下讨厌自己而已。小怜成事不足，自己岂能再为了她败事有余？&ldo;姐姐……你再求求陛下……&rdo;怎么求？张氏家族受到严惩，自己还能在陛下面前说上什么话？小怜跪下，拉着她的裙摆：&ldo;姐姐，求你了……如果能留下来，奴婢就算是服侍你也愿意，绝不敢在你之上了……&rdo;张婕妤目光奇怪。小怜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心里一沉，里面，竟然也是有几分解脱的。就算是亲如姐妹，她也不是不妒忌的。愤怒，伤心，被人欺骗。小怜呆呆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对面的女人‐‐自己的恩人！也算的自己唯一的亲人。没想到，她为了自保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肯再去陛下面前说了！她声音嘶哑：&ldo;姐姐，你可记得，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rdo;&ldo;因为我？难道你不曾得到荣华富贵？&rdo;那种被一脚踢开的屈辱和背叛，小怜大吼起来：&ldo;若不是为你报仇，若不是我，你岂能赶走冯昭仪？你岂能如此过河拆桥？&rdo;&ldo;小怜，你实在太贪心了！你本就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陛下每次到琉璃殿，你哪一次不是暗地里打扮着弄些眼色？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因为你的野心，因为你早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rdo;&ldo;难怪你以前总让我穿最陈旧的衣服，也很少让我露面！&rdo;&ldo;对！后来，我给你提供机会上位，平心而论，难道不是你获得的好处更多？如果不是我，你一个卑贱婢女，能做得了什么贵妃娘娘？&rdo;&ldo;可是，我不是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是！你给我的，我都失去了！&rdo;&ldo;你要记住！并不是我给你剥夺了的！至少，你还可以去齐国呼风唤雨。&rdo;&ldo;你怎知道能呼风唤雨？&rdo;&ldo;对于高价买来的礼物，人们总是会珍惜几分的！&rdo;她的声音如此残酷，却冷静。小怜连哭泣，都不能够。礼物！既然她也知道只是个礼物而已！谁会一辈子抱着个礼物不放？&ldo;小怜，你该知足了。你现在要去侍奉的，是一个昏庸的少年天子。&rdo;&ldo;那是个蠢货……是个痴蠢的废物……&rdo;她双肩微微发抖，&ldo;他根本不能跟陛下相比……&rdo;张婕妤也有刹那的失神，陛下！对，陛下的确是个罕见的美男子。可是，这又如何？&ldo;小怜，以后你才会发现，蠢货皇帝，其实比英明的皇帝更能令你过上好日子！陛下，他就是太精明了……精明的人，最是薄情寡义！&rdo;&ldo;我也打听过，据说高太子自小没有约束，这样的男人，宠起女人来，是不会顾虑那么多的。不像陛下……&rdo;小怜打断了她的话，忿忿的：&ldo;如果是冯昭仪，陛下会拿她去换北国的利益么？&rdo;张婕妤苦笑着摇摇头：&ldo;谁会要那个死肥球？&rdo;谁会要？陛下若不要，为什么在立政殿的床上，一直叫她的名字？女人的直觉那么可怕，陛下，他一定是在准备着要接回冯昭仪了？&ldo;小怜，只要你拿出这段时间在北国宫廷的手段，我相信，你这一辈子，确保荣华富贵。&rdo;小怜低下头，惶恐地看着地面。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谁说得准？&ldo;高太子那么昏庸，只怕跟着他，亡国亡家，自身难保。&rdo;张婕妤一怔，她也急忙捂住嘴巴，生怕一语成谶。张婕妤看着她，纵然惊慌之下，也无损美丽的容颜。如此的一个尤物，不在宫廷里翻云覆雨倒真是可惜了。&ldo;姐姐，我们到底是输在哪里？你说，陛下为什么要把我送走？&rdo;张婕妤无语。为了冯昭仪？冯昭仪并不曾回来。为了利益？！自古以来，男人要牺牲女人，需要理由么？送走一个小怜，换取北国的利益，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ldo;小怜，这是我们的命！&rdo;&ldo;命？&rdo;她冷笑一声，&ldo;我偏不信命。&rdo;这一瞬间，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别样的凶狠和怨恨的神色。就连张婕妤也楞了一下，就算她深知小怜的性子其实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却不料，会有这样强悍的眼神。&ldo;姐姐，我不会罢休的！&rdo;&ldo;!!!!&rdo;&ldo;我恨陛下！&rdo;恨陛下？这宫里的女人，其实，谁又不恨陛下？只是她们不敢说，只能把争宠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其他女人身上。女人摧残起女人来，比男人更加厉害。他不仅是金主，是饭票，更是皇帝，谁敢恨他？！车辚辚，马萧萧。琉璃殿整日闭门谢客。这一日，一辆马车早早地在门外守候。&ldo;请小怜姑娘上路。&rdo;两名宫女搀扶着打扮如花的小怜走出来。张婕妤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张婕妤。张婕妤慢慢低下头。在旁边，是一些假装偶然路过的看好戏的妃嫔。小怜高昂着头，态度十分傲慢。&ldo;姐姐，我走了。&rdo;&ldo;一路保重。小怜，你去齐国，齐国陛下一定会宠爱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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