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大红云纹蜀锦的。”“好。”“大姐姐喜欢紫色,二姐姐同我一样喜欢蜀锦,七妹妹倒是喜欢杭绸。你叫裁缝都带上。”“好,好。”这孩子真友爱啊,上回着实错怪了她。从荷包里掏出个鼻烟壶,“内画法制的,里头没塞鼻烟,你拿着玩吧。”庭芳高兴的搂着大老爷的脖子:“谢谢爹,你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ua~”大老爷摸着被庭芳香过的脸颊,飘飘然的去书房了。啊~有个调皮捣蛋的闺女真好啊~!与庭芳不同,庭玬是个正经不满十周岁的儿童。谁家年少不挨揍?当天嚎的响彻云霄,次日便生龙活虎。在学堂里摆起龙门阵,唾沫横飞:“我娘打我的那藤条你们昨日不曾看清,我回家仔细瞧了瞧。”庭琇插嘴道:“可是瞧到上头的血迹斑斑?”“唉你别打岔!”庭玬不满的道,“那把手竟是金镶玉的,上头有个活扣儿可以拆装,一条打坏了,再照原样换条新的接着使。正好挂在堂屋里当传家宝。我就对我娘说,娘啊!你这样不对。”庭芳笑问:“怎么不对?”庭玬正色道:“当然不对!圣人说了,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你怎么能独个儿用呢?好东西该分享,您可别小气,再定两个一模一样的,往大房三房各送一份才好呢!”庭松气不打一处来:“怪道儿昨日二伯母问我娘要不要藤条儿,根子全在你这儿呢!”庭玬撇嘴:“你还说,三婶儿根本不要。我改日劝劝大伯母,古人说的对,棍棒底下出孝子嘛!你瞧我被打了一顿,立刻就能背出圣人言了,可见是有效。”说完冲庭树挤眉弄眼。庭树与庭松齐齐冲上去把庭玬蒙头掐个半死,一群姐妹皆鼓掌叫好。庭珮无言,他们家略邪门,除了二房,余者都是庶子。嫡母固然有教导之则,却也有尴尬。譬如昨日庭玬挨打,众人都笑他顽皮。若是庭树挨打,没有个掷地有声的由头,多少要被人嘀咕几句。便是有由头,难免有黑了心的糊涂人要编排出无数瞎话,固那藤条恐只有大房的小哥儿长成了才能照样打一个。如今都是笑话儿。学堂里沸反盈天,康先生并不拘束。他只得一个儿子,最羡慕子孙满堂。上课时严厉那是为学业计,课间休息时只要不打起来,他都不管。因此孩子们虽怕读书,却又喜欢学堂。来上学便有兄弟姐妹们作耍,比关在家里强。更兼除了二房,大房和三房各有各妈各有各牵挂,除了庭芳个伪儿童,余者都不敢狠闹。不如在学堂里,没有那些个嫡母姨娘,没有那些个挑三窝四的婆子丫头,只有只管学业的康先生,玩起来都无比畅快。姊妹们嬉闹一回,复又接着上课。玩的好,学的好,故叶家很有几个不错的苗子,还是将来混的开的那种。康先生老怀欣慰,当先生的日子真比做官幸福多了哇!到午间,庭瑶拉住庭树道:“家里有些金银锞子都旧了,我收拾了好些残了的器皿首饰,你得闲时拿去外头重新倾些来。有风声说爹爹要迁至工部,回头太太们带了孩子拜会,娘连个趁手的见面礼都没有。爹是不管琐事的,少不得咱们操心。”庭树忙问:“急不急?”“不急一时,明日不是休沐么?你明日去就得了。原使个人去便是,只怕他们不识字的交代不清楚。”庭树又问:“有何讲究?”庭瑶笑道:“哪有什么讲究,不过是张单子,上头写着花样。你出去问问掌柜的能不能做的齐全。承平日久,如今外头越发奢靡,金银锞子翻出无数花样,我们家的还是旧式模样,便是还好看也得改改样子。再有我还有好些小时候带的花儿朵儿,有些掉了珠子的,有些掉了宝石的。也收拾出来该炸的炸该修补的修补,与她们几个小的带,白收着霉烂了。尤其二妹妹,可不好再扎双丫髻了。你与铺子里熟,看到什么好的顺手买几个,再有几日是五妹妹生日,我们姐妹几个都还不曾想好送什么呢。”庭树见庭瑶不独偏着庭芳,心里高兴了不少。想着恰好能替周姨娘带个口信,并从周家带些点心来,只怕她心里要爽快的许多。全然不知自家已半截身子掉进坑里了。色色安排妥当,一夜无话。次日清早,庭芳以拜佛要心诚为理由,天不亮便起了床使人请大老爷,并与庭瑶悄悄算了回时间,到时候先让陈氏把庭树扣家里考学问,到点儿再放出去,才能对的上景儿。大老爷见她真个准备妥当,爽快的带着她赶着马车出门。跟车的有特特借来的高妈妈并两个丫头水仙百合。大老爷带着庭芳坐首位,高妈妈与两个丫头分别坐了两边。马车不小,坐四个人虽有些挤,冬天却正合适。火炉烧着,掀开帘子看外头都不觉得很冷。庭芳十分满意。今日庭芳穿的十分朴素,耳钉都没带一个。古代的女眷不是不出门,只是每次出去都是丫头婆子家丁一群。今日跟着大老爷轻车简行,顶好小心点。被偷了东西还在一边,吓着可就亏了。故只穿着素色的短打,乍一看竟是个小子模样。上了车,从怀里掏出个小包包来在身上系好,又从包包底下牵出根绳子递到高妈妈手里:“好妈妈,若庙里人多,你就牵着这个,我再丢不了的。”高妈妈手一抖:“不成不成,可不跟牵着小狗似的。”庭芳笑道:“我就是小狗崽儿啊,小狗崽多好,能吃能跑,百病全消。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大老爷扶额,家里没养狗,她怎么学的忒像……高妈妈无语,早知道四姑娘顽皮,却还是低估了她。胡姐姐可真能给她找差事。不由拽紧了绳子,生怕身边的猴儿一下马车窜出去找不着了,那她可就该死了。大老爷见庭芳的背包模样挺新鲜,问道:“你的包袱谁做的?”“谭妈妈做的,谭妈妈针线好,我画了花样子她就给我做了。”大老爷撇嘴:“你才说她凶。”“凶和会针线是两回事。譬如一个人性格不好,然他能为国守边疆,便是好好汉,再不能计较他性子不好的。”大老爷点头:“有点意思。我问你,若是一个人有能力,却有贪,是好还是不好呢?”“且看他贪了多少,又做了多少事。若是造福了天下,贪便贪了。”庭芳鄙视,看问题要一分为二,别拿考孩子的题目考她,当她政治白拿的高分啊。大老爷却有追问:“若不贪,又有本事不是更好?”庭芳道:“那就看圣上能不能找着这样的人了。清廉无能的人,比贪婪有能力的人更可怕。贪婪的人还可以与他晓之以理诱之以利。那清廉无能者,只有好心办坏事。不管好心坏心,害了人的都是坏蛋。我只看结果便是!”贪算啥?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天下最贪的就是当皇帝的那位,啥时候废了帝国制度,咱再来谈反腐问题。不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反腐就是个笑话。啊~啊~终于有一天她也能理直气壮的狂骂“体制问题”了,可惜木有bbs,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大老爷又惊又喜,面上不显,还是批评道:“太功利了。”庭芳知道大老爷没生气,压根就没拿批评当回事。转个话题道:“爹爹,你瞧我画的花样子,你看哪个打长命锁好?”大老爷就着庭芳手里的纸看了一回,差点把个正经直男看的泪流满面,里头的n个图案有差别么?有么?有么?见大老爷不吱声,庭芳不高兴的问高妈妈:“你看哪个好?”高妈妈指着个童子麒麟的图案说:“这个好。下头的流苏也用银的?只怕太重了。”“我也觉得这个好,我想着用铃铛,连镯子打一套。流苏的等他大了再换。你说我们一年换一个好不好?”高妈妈笑道:“真真孩子气,长命锁哪能常换,图个吉利的事儿。倒是姑娘今日准备了什么布施?又要人家念经,又要人家赐名,麻烦事儿不少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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