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偷骨骼康健,三魂七魄齐全,确实是个大活人。季鳞不再多想,她掀起香炉,鼓动腮帮子把香灰吹拂出去。浓黑的鬼雾散了散,白烟起,黑雾降,但这些在季鳞的视线里都是一片暗绿与绯红交叉的图灵,雾气里有几个人头的形状,被香灰映照了出来。她没有被吓到,尤其是与一个七窍流血眼神厌恨的鬼头对视时,她还能沉住气,心里飞快地想到他们与自己所了解到的等价交换的御鬼不一样。驱使他们的人,或许就没把他们当人鬼,只是奴役的器具利器。把他们强制关在香炉里,炼成御鬼,折磨得他们血煞暴涨,毫无理智。周围的符纷纷燃了起来,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线在贴地面的低空交错。那也是季鳞在摄阵的时候在砖石边角绕上的。“叮铃~叮铃~”红绳扯动铃铛,轻响声如焚音,催动鬼奴役体内的鬼核响应。就在黑雾凝滞的瞬间,季鳞瞅准时机跳入了红绳阵法中,把香炉啪嗒打开,单手掐了个让人眼花缭乱的诀,平地一声气沉丹田的暴喝:“听吾召唤,还不速速归来!”鬼雾听话地涌进香炉里,贪婪地在香灰中翻滚,仿若婴孩重归乳母怀抱,酣畅自满,咿呀叫唤。疲惫不堪的虫鸣声发出尖酸刻薄的垂喊,叫的人心口发软发紧。季鳞充耳未闻,她把香炉盖子又盖上,手指哒哒哒地连按三处环扣把扣盖盖紧,接着扭转炉口暗箱,声响消失,三耳圆口绿石香炉就此安静。季鳞好整以暇地从身上摸出来一根木签子,用牙咬住中断,掰折而去,“辟次——”她把烧烤签子圆头的那段留下,中指与拇指轻轻一擦,点燃了密刺端,窜起小火苗,然后把着火的木签子塞进炉口中鼎。“入炉,起香。”她用手把火苗捏灭,头刺烧的焦黑,淡淡的竹烟燃了两缕,就被空气吃掉了。季鳞睨了一眼,没再管,松了一口气道:“礼成。”身心放松下来。“香炉和鬼役弄完了,让我想想啊,还有你……”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勾着手里的绳尾结头把红绳唰地一下收回来,缠绕在手掌上。等她转头想要把小偷弄晕,用迷烟弄混淆他的记忆时,小偷已经机灵地跑出去十多米。男子仿佛发癫一样咧着嘴无声狂笑,朝着梦寐以求的光明大街百米冲刺,应该是被吓坏了,也吓傻了。在普通人眼里,季鳞就是在跟无形之物在比斗,还眉如影目如光,不见形影只闻声势,很有招法架势的躲避攻击,这可吓死个人了。光透了进来,这条普普通通的巷子也明亮了不少,只是两人尚在紧张松弛中,没有发现。“别跑!”季鳞愣了下,起身追赶。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街口,她几乎就是径直寻着季鳞来的,没走半点弯路就找到了她。“季鳞你在这里做什么,那么大味儿,我都快被熏……”虞七璃踱步而来,手里拎着一个沥干水的装小鱼的塑料袋,里面的小鱼貌似少了几条。她看见巷子的状况,那个逃走的小偷撞到了她的肩膀,甚至当着她的面看呆了她的美貌。人鱼一怒就变瞳孔,幽紫色流光婉莹,却嗜杀得紧。她伸出手,手指指甲迅速变长,扣住男子的肩:“敢撞我……”“你是什么人,报上名……”“好,好漂亮?”“虞七璃!”季鳞按住了她握在男子面上的手,拉了下来。为阻止她伤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侧头朝男子看去——阴阳眼现,瞳孔瞳仁尽数变成深邃的玄色。黑光沉淀,眼白微亮,她的眼睛里闪过晕开的波痕,一圈圈淡开。整个过程在两秒之内结束。季鳞让人鱼松开小偷,有什么事冲她来。把鱼袋子夺过来,轻飘飘的袋子入手让她有瞬时的怀疑虞七璃因为饿,连小鱼也不放过。两秒后回神的小偷,就好像没看到她们俩一样,拔腿就跑了。一人一鱼都没有去追。人鱼的手臂搭在季鳞的肩上,看见她手里捧着恶臭熏天的香炉,身上脏兮兮的,应是在地上打过滚,倏然就站直了脸色不太好看地盯着她:“喂,季鳞你身上好脏。”季鳞依言拍了拍腿脚,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沉声道:“我没有。是你洁癖太严重,你可是一条人鱼,活在海里的,海底万物与水交融,难道不是比我更污浊?”她肩上渗血的纱布被人鱼看在眼里,不悦地抿了抿鱼唇,“你的肩上怎么又渗血了?你这样,本公主很难做啊。”你可是本公主的贴身奴仆啊,怎么能为了找血除鬼就挖自己伤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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