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真的很冷。
云禅一直在佛像前念着《金刚经》,他需要静心。自从救那个女人回来,他就没有一天安生的。
住持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道了句禅语:“云禅,你随老衲过来。”
云禅听话的跟随住持去了里屋。
待住持盘膝坐在蒲团,云禅向着住持行于佛礼:“住持!”
住持看着云禅良久,最终便是叹了一口气长气,好似把心中积压许久的污浊之气长叹出去。意味深长道:“云禅,你可知为何不在你头上点上戒疤?”
云禅摇头道:“回住持的话,小僧不知。”
“唉!你所救之人并非是普通人。她即是你的一劫难,也是你的一造化。
等她好后,你便带她离开吧……”
“住持,小僧不明白您的意思。”
住持合上有些混沌的双眸,手里捻着念珠:“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幽来之人,成天命,造化其中布德泽。云海之上有陌沧,九幽之下无云禅。”
“你退下吧!”
云禅虽从记事起就跟着住持,但住持只教与他粗浅的佛法,更未点上戒疤。寺里的其他和尚每次见到他都会嘲笑一番,说他是穿着僧衣披着袈裟的假僧。他从未在意过,是真是假自己知道,住持知道,就可以了。
回到住处,已经很晚了。
门,吱吖一声的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他一拍脑门儿才想起来。女施主眼睛不便,未点烛火。
他摸索着去桌子上点蜡烛,不小心就撞到了木椅。
惊醒了蒙在被窝里的沈乐。
“谁?”
云禅听她的声音发着颤,赶紧回道:“女施主,是小僧我。”
沈乐哆哆嗦嗦的从被子里钻出来。面向他声音的来源。
“云禅大师,你一个出家人怎能打诳语。只说刷个碗,为何迟迟不归?”
烛火下的沈乐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眼睛红红的,特别的惹人怜爱。
云禅急忙跑过去坐在床沿上,帮着她盖被子。
“女施主别怕,小僧会守着你的。”
得到些许安慰的沈乐乖巧的点头,躺下时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摸索着拽住了云禅的衣袖,心里才好了些。闭上眼睛就睡了。
云禅垂眸看着那只白皙的手,眸色深深。她是自己的劫也是自己的造化。到底什么是劫什么是造化?不得而知。
突然间,沈乐翻身连带着拽着的他的袖子一起翻身,云禅一时不察朝着眼前熟睡的女人扑去。好在左手及时撑在床上才避免了压在她身上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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