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穆长戈的手臂被人死死地攥住。
是他身后的穆恒。
穆恒浑身都在颤抖,比起天荡山峰顶看到常棣时候的仲扬表现得还要激动不堪一些。他一手死死地握住穆长戈的手臂,仿佛如此就能阻止什么的发生,而眼睛却牢牢地盯着眼前的常棣,嘴巴一张一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他着实是没有资格说什么,更没有什么立场来阻拦对面的这个年轻人接下来要与穆长戈说的事,哪怕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深深埋葬的秘密。
“不如你亲口问问你身后的这位穆大将军。”柏云舒开口道:“问问看,你到底应该姓什么?”
穆长戈在看到常棣的脸之后就已经隐隐有些预感,但此时竟也有些生怯,不想开口去问。
倒是穆恒,深深地看着常棣,声音沙哑地厉害:“你……你还活着……我以为……我以为……”
“罗家的人都死光了?”常棣的声音仍旧很是平静,并不如柏云舒的那样冷硬,却带着浓重的讽刺意味,摘掉了遮挡面目的斗笠之后,说这话时候他嘴角勾起的讥讽笑意也能被看得清清楚楚:“也是,毕竟罗家的飞镖……也只剩粗糙低劣,让穆大将军见笑的仿制了。”
穆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罗家?”穆长戈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常棣收回看向穆恒的讽刺目光,转眼看向仍旧一头雾水的穆长戈,眼光复杂充满感慨。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是真的想过……让他的弟弟保持着这种他难以企及只能是奢望的远离仇恨的平静生活,哪怕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也许……也没有什么不好。
前提是……穆恒与当年的事无关。
可在用飞镖试探过穆恒之后,常棣就知道这个希望破灭了,而在仲扬死前的那段交代之后……
“你应该叫罗长安。”常棣深深地看着眼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多年不曾见过的弟弟:“十九年前被判通敌叛国,山庄被所谓武林同道和朝廷兵马先后血洗,上下三百余口几无生还,本人也被……万箭穿心而死的武林盟主,才是你的生身父亲。”
穆长戈愣在原地,脑中嗡嗡作响。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还紧紧攥着自己一只手臂的穆恒,声音有些微颤地询问:“父亲……他说的……”
穆恒眼眶通红,满眼是泪。
这是穆长戈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穆恒的眼泪。
也是第一次见到,情绪如此外放的穆恒。
满是沧桑,满是愧悔,满是悲伤。
穆恒顿了顿,迎着穆长戈的目光说不出话来,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挡在穆恒身前的穆长戈踉跄了一下:“那……我……”
穆恒松开紧握住穆长戈的手,慢慢地从他身后走出来,直直地看着跟穆长戈长得一模一样的常棣:“长戈……不……长安。对长安,你是他……”
“……兄长。”
穆恒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一下:“你还活着……你们兄弟两个都活着……太好了。”
“……惺惺作态。”常棣并没有出声,而常棣身旁的柏云舒的声音却尖锐了起来:“你以为如此,我们就能饶你一命么?”
心思纷乱不已的穆长戈一时间理不清眼前的局面,但还是上前一步又将长木仓挡在了穆恒身前:“你们……”
见穆长戈如此,柏云舒愤怒不已,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常棣抬手拦住。
而穆恒也再次握住穆长戈的手臂,冲着穆长戈摇了摇头:“长……他是你的双生兄长,你的亲生哥哥。”
“……父亲……”
“还叫父亲?”柏云舒再也忍不住,声音都高了几分:“看他此时这番反应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心中有愧?罗家满门被灭,血流成河,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你怎么不亲口问他一句!”
穆长戈瞪大了眼睛,却仍旧牢牢挡在穆恒面前:“……也许……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你!”
“……毕竟多年养育之恩。”比起柏云舒,常棣平静许多:“你不信,不愿动手,合情合理。只是……你拦不了我,也不该拦我。”
“你们……”
“长戈。”穆恒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养育了十九年,一直视为亲生的儿子:“你兄长没有说错。当年……罗家是无辜的,一切罪名皆是构陷,是……是我,借着你……你父亲对我这个朋友的信任,伪造了不少证据,收买许多江湖中人做了伪证,害得罗家……”
“……父……父亲……”
“……我是害你全家丧命的仇人,不值得宽恕,这十九年的养育也是当年一时恻隐,为平心中罪孽之感,自欺欺人罢了。”话至此处,穆恒像是彻底丢下了背负和担忧,反倒坦然了起来:“我罪孽深重,满手血腥。身为罗家后人,你……你兄长……你们兄弟二人,手刃了我,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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