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有声,沈西英骑着马,让浑身颤栗的小护士搂着她的腰,风驰电掣,约莫一袋烟的功夫,就来到合安堂。她从马上,跳到地上,把小护士连拖带抱下了马,“他人呢?底底细细搞清楚没?别让人骗了,这两年什么怪人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就……就在里头,我也吃不准!”小护士跟着跑。
“是你吗?枪拿来,我瞅瞅:看着就是个老兵游子,看这身皮,是国军,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沈西英把马鞭往腰上一拐,夺过枪,上下瞅瞅,拉过枪栓,看看膛里还有子弹,“嗯,不是孬枪,你是哪儿的?”
“人是焦原的,部队是横江驻防部队17军的,司令文廷玉,参谋长……”
“你这点小伤不在焦原看,或西凉看,舍近求远,意欲何为?嗯,是乌木镇的东西,十块大洋,怎么样?”石卿腚钉板凳,起不来,“站起来说话!”她上去就是一脚。
“我来龙泽侦察,被云龙山上的鬼子发现了,所以……”
“就你?老得象头牛,笨得象棕熊,还侦察,骗鬼去吧!”从衣兜掏出十块大洋,往石卿手掌一拍,“请郝医生拿刀好好挖你,要不然,你就彻底废了!”拿起枪就走。
周止逛一圈,回到临江,何桂枝伺候一夜,天色大亮女人睡瓷实了,打咚噜,翻个身,还放个响屁,他撩开薄被子,在宣腾腾大白屁股上,怜爱拍一下,“好!能吃能睡就是好!”睡不着,外面各种响声,刺激着他,有日子没显摆,心痒痒长刺,就穿衣而起,出了房门,在院子里舀半瓢水,往水盆一倒,捧起一捧水,往头上一浇,脸插水盆里,象猪吞食,又象一个西瓜在水盆里,左右摇摆,这脸就算洗了,抬起头,抚一下水,水还是如雨而下,下在衣服上,拉开门,太阳扭捏,残雾还露水里,甩甩水,就出了门,秋意开始缠绵,丝丝凉意,扑入怀里,他还是那样,衣服不扣,坦胸露乳,就一摇三晃走出家门。
“哟,周爷,听说你去练脚去了?有什么大动作?”有位老者忙往前凑,“给我透露一下呗!”
他本来还想显摆一下,心中想起黄兴忠嘱咐,就撩起小褂襟,故作扇风状,“屁大动作,我到孙中洋那儿晃悠一下,蹭他的酒和肉去了,解了馋,这不又回来了?”
“我不信!听说你和别人一起去的!”
“胡咧咧啥?连脚镇我想去就去,难不成还用人带?”
“哟!刀插飞机的英雄,有日子没见了,我早就想见面求证一下:你的刀到底从没从飞机上拔下来?”叶孟张用脚踢石头,鞋破个洞,大脚肢头露出来,“牛德禄把你吹得云天雾罩的,飞机飞走了,可惜你这把锉刀上了!”
“你狗日的对我怀恨在心我知道:何桂枝没嫁给你这个小处男,让你伤心了,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们几个明争暗斗,让我这个渔人得利,没办法,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物化弄人,就这你也不至于见面损我,我是不是英雄,不用你小子定论,还是好好挣钱娶媳妇,才是人间正道!三十大几了,没有女人,你活个什么劲儿?丑点儿没什么,肥点儿没什么,甚至身体稍有残缺也没什么,是不是?我是过来人,经验之谈!兄弟,千般滋味自己过,后继乏人,可真不行!趁着还能折腾,赶紧的,哪天你折腾不动了,你会悔到腚沟子里,肠子早他妈烂了!”
叶孟张面色煞白,这是他的七寸啊,让人揭个底掉,站不住了,抬腿就走。
“别介,小叶,我可有一肚子话没说呢!再会!”周止摆摆手。
“周大英雄,回见!”老者不敢造次。
“忙您的,有空聊!”周止春风得意,怎么打飞机这事,这几天一直困扰着他,脸上溢出的笑容,像冰冻碴子,僵在脸上。
李几星拉着铁皮大桶,挨家挨户收金银水,人高马大,象只驼鸟,腿太长太细,感觉不能支持上半个身躯,这老小子五十大几,就象把夹子,夹住钱就不松,挣钱不容易,十多岁开始攒钱,钱是命嘞,何尝又不是狗屎?命没了,要钱有虬用?好几个女人,拿着铁锤一样的意志,冲钱也要敲开李几星这颗顽石一条缝,可敲了半天,只敲出几个米粒星点,他可以没有女人,但不能没有钱,小气到夜晚点一支蜡烛,他都心疼,夜里不做事,点那玩意干什么?许多大洋在他鸡爪一样纤细佝偻的手指间,摸上去许多汗液,他的一生,象是渗漏,涓涓细流,永不停息,绿苔可以绣织,墨斑可以杂踏,但诱惑的小手,从他针鼻子一样小孔中,伸不进去,更不要说掏出东西,除非你把自己变成比蚂蚁还小的活物,那你欲望的胃,就小得可怜,大概这种损失,他可以忽略不计,想到这儿,他会兀自笑出声来,如果何桂枝如那种我们不知名字的、世界上是不是存在的动物,噢,是有的,微生物,眼看不见,看不见的,在李几星的世界里,就是没有!
麻雀能嗑几粒芝麻?更何况那东西比麻雀不小几亿倍。
女人是什么?是榨油机,是来祸害男人,榨取男人剩余价值的小虫子,吃男人,喝男人,弄不好还会给男人缝顶不大不小的绿色帽子,当了王八,还到处招摇,费了很多事,操了许多心,生出来那些货,还能把人气死,“嘿,嘿嘿,我才这那么傻呢!给人当儿子!”他是那样想,更是那样做的,好儿好孙赶不上好身子,逍遥快活一生,多好?
几十年了,要说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是有的,何桂枝虽半老徐娘,但能算一个,可这样的女人,也长着吸盘一样的东西,专吸男人价值,要是没有这一条,还行,女人都学坏了,张口钱,闭口钱,你们是嫁人,还是嫁钱?真是的,惹不起你们,我还躲不起?
别人都说日本人不好,他不信:国民党当政时,每个月才四块大洋,日本人来了,多加两块,还让他当了头,管理这城南几百家,活多时,他帮个忙,活少时,他就当起甩手掌柜,下面管着十几号人呢,祖坟算埋宝地上了,正咕嘟咕嘟冒青烟呢,一丝一缕,扶摇直上,看不见的,是眼瞎!他要了人家个闺女,嫁人了,生崽了,还俩嘞,看见他就跟跳山猴子似,叫他“姥爷”,咋地?咱也是全乎人。
周止走过,本想过去,但退几步,又折回来,“李几星?”
“干吗?是你李家三爷,何桂枝那狐狸精是不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栽没栽跟头?你不在家这些日子,她有没有忙时偷闲?”李几星笑得如枯枝乱颤,“我不上贼船,其贼奈我如何?”他像戏曲里唱念作答一样,摇头晃脑,“哈,哈哈……如果有,就看开些,皮糙肉厚,弄不坏的!谁让她闲得太久了?”
周止像青蛙一样弹跳起来,抡起耳光,要扇李几星。
李几星头一偏,“你个挫子,够得着嘛?返回娘胎里,把你狗日生细些,生长些,钉耙齿似的,就算全是铁,能打几根钉?”
周止英雄梦碎了一地,但决不白给,腰一弯,拱进李几星裆里,身子往上一纵,顶了个天翻地覆,李几星没防这一招,狗晒蛋向后倒去,一下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周止拔出短刀一枚,冲着地上李几星,“李大个儿,服不服,不服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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