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刘伯飞诚实地摇头。“不过,其实她还有另一条路。”艾米说,“就是从单转双,转双人滑。”刘伯飞没有说话。“你想到了吧?”“我想到了。”刘伯飞说,“但还没有对她提过。”“明白。”艾米点头,“她这种级别的选手,接受起来的确会有障碍。”“如果是你呢?”“我?”艾米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会说服自己这样也不错,也许会退役,也许会拼到不能再拼为止,被人抬下场,最后退役。”“你啊……这和没说一样吧。”“这是没办法假设的事。”艾米说,“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情况,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也许,当时我要是更爱你一点儿,更看重我自己一点,可能我就不会决定转风格。”她坦诚地看着刘伯飞。“但是这只是假设,假设是不存在的。我不可能站在未来,来指导过去的我应该做些什么。”刘伯飞避开了她的视线。“不过,”她继续说,“我到现在也仍旧觉得,我做的不是一件对我自己来说正确的决定。我背叛了我自己,为了当时其他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东西。我不想用后来的任何意义上的‘成功’来粉饰它。”“……”“上一次,”她说,“我在名古屋那次比赛上担任嘉宾解说的时候,你看到那篇新闻了吗?”艾米指的是一篇怀旧向的文章,不知道是哪位网站编辑写就的,关于他们那个时代——花滑第一代的追溯和回忆。他们找到了许多当时保留下来的老照片,配合上煽情的文字,宣布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一个时代的终结。”艾米重复,“但是我认为,我们的时代……其实并没有开始过。开始的是他们的时代,不是我们的时代。”一个由胜利者写就的,被胜利者掌握了所有话语权的时代。如果想要夺得发言权,便只有不断变强这一条道路。冰场上此时有三组选手在练习,江心和陈廷源正在努力地磨合着。陈廷源的综合条件很好,但是力量上远不如许浩洋。江心虽然也是身材娇小,不过体重相对他过去的搭档王柳而言还是要重了一些,他现在在努力地适应,但似乎跟不上王西明的要求。毕竟时间太短了。但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还不太懂得把责任推去他人身上,他们只会不断苛求自己。艾米在场边看着江心在一个抛跳中落地不稳跌倒,陈廷源匆忙过去扶起她的场景,轻轻摇了一下头。“这个动作设计得太难了。”她说,“这个男孩的技术还支撑不起这种又高又远的抛出力度。”“他们是新组合,还没熟悉彼此的习惯。”刘伯飞解释。“我想起来了。”艾米说,“这就是王西明口中的强强联合?”“是。”“三年冲冠。”艾米思量着,“他以为,所有人都有他的天赋。”“是这样。但是你有。”刘伯飞无奈地承认,“韩露也有。”“所以说,是我们树立了他的信心吗?”艾米笑起来。“……我觉得,可以这么说。”“看这一次吧。”艾米注视着江心和陈廷源,“这两个人大概是要让他失望了。”江心觉得很糟糕,她那种“迈出了新的一步,有新天地的门即将打开”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很短,便很快被训练时的焦灼感取代了。她和陈廷源的抛跳可以说从来没有成功过,她甚至要怀疑这个孩子当年到底是怎么才能赢得世青赛冠军的。还是说这家伙也和许浩洋一样,是个出道即巅峰的例子?别开玩笑了。她咬着牙站起来,不去理搭档的关心,一个人滑到了冰场的另一边,把陈廷源尴尬地留在了原地。陈廷源开始滑冰已经有十余年了。原本,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家人并没有对这件事抱有什么多高的期望,他们以为,花样滑冰只是他们的孩子在封闭的环境之下难得找到的一个兴趣爱好,是那种在一次次简单的征服感中获得的不高级的,短暂的愉快,是他早晚会放弃的事。然而,对陈廷源来说,花滑是他唯一真正想要做的,愿意花上所有心力为之奋斗的一件事。他并不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在小的时候,尽管他已经比其他人多付出了很多倍的努力,但却还是经常失败。甚至,在他通过了考试的时候,刘伯飞都没有记清楚他的名字。为此,在他十岁那年,面临是否要去到北京参加更专业的训练时,和家人第一次有了正面的冲突。一直带少年队的刘伯飞,对这种冲突已经可以说是司空见惯。其中有的孩子成功了,有的孩子败给了家人,有的家长还堵在冰场指着鼻子问他能给他们的孩子担保什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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