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邺朝一般只有太监总管才能穿白色绣服。安常不慌不忙,仍然笑着,“奴才是太子身边的随侍,甄小姐是否在仁凤宫收到了一块玉佩?”甄素泠点点头。安常表情不变,接着道,“还请小姐将玉佩拿出来。”甄素泠听完,又看安常不动如山的样子,心中恍然,这是太子没瞧上自己,又不想直接与皇后娘娘伤了母子情分,所以委婉行事?被人强行要索要信物,她也不觉羞赧尴尬,只神情自然地从袖中拿出玉佩递给安常,“请问安公公,可以让我走了吗?”安常:“甄小姐还请稍等。”甄素泠听他这么说,微微皱起了眉。还要干嘛?正疑惑,就见安常将那枚青绿玉佩放进左袖,又从右袖中掏出个东西,双手捧着低头呈给甄素泠,态度恭敬,“太子说,这才是甄小姐应该得到的东西。”安常手上捧着的,是一块通透的蟠龙玉佩,那玉佩下端坠着的明黄色丝绦已经有些褪色,泛着柔和感,一看就是因为主人一直随身佩戴的缘故。甄素泠看着那枚有如千斤重的玉佩,迟迟没有动作。因她没有反应,令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正当甄素泠想婉辞回绝这份厚爱时,一声轻叹自身后传来,她扭头凝神看去,却只见到竹林中快速略过的一片薄墨灰的衣角。再回过头,玉佩已经在自己手上,安常人也不见了。回到家才知道,赏花宴上凡是皇后有意栽培的小姐,在一众下发的繁花荷包中都暗藏了一块青绿玉佩,作为信物。只是不知道,明明皇后之前赐下的荷包空空如也,为何最后她又被单独赏了玉佩。那块玉佩后来被甄素泠放在妆奁的机关中积了灰,她也一次都没有再进过宫。作者有话要说:鲍照,字明远。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毫发一为瑕,丘山不可胜。都是引用自他的诗。前奏噩梦受惊,甄素泠一直休养到半个月后,身体才堪堪大好。阁内因有了充足的炭火,温度仿似春日曛曛,单是穿着单衣都不觉得寒冷,金铃也被这实打实的奢靡享受养的逐渐腐朽,生了懒筋,主仆二人在流水阁里除非必要,几乎足不出户,一个安心养病不多话,一个洒扫侍候兼绣花,将外间任意揣测产生的无数闲言通通摒之脑后,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快活似神仙。所以当听到主子说要去外面走走时,金铃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是幻听了。“今日日头看起来不错,替我更衣,出去走走。”甄素泠冲金铃招招手,言语简略。自从主子醒过来,似乎变得格外有主见了。金铃心下忖度,面上不发一言,应声后乖乖上前替甄素泠更衣。“怎么是这个?”看着金铃捧上来的衣服,甄素泠皱眉。金铃没想到自己会错了意,一时惊愕,“……主子不是素来最喜欢这般花色了吗?”荔枝色的月白纱格外轻软,堆叠的裙摆走动起来好似层层绽放的白优昙,外面再披上一条雪白的貂绒披帛,乍眼看去犹如清冷的月宫仙子。一向喜欢如此打扮的甄素泠这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看也不看那件仙气飘飘的裙裳,径直道,“换一套。”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要保暖的。”现如今一切都没有身体重要。这可把金铃难住了,翻翻找找半天,才找到一件相较而言分量过得去、可她都有些嫌弃的洗朱色半旧袄裙,又在袄裙外面罩了件十分厚实,但看上去已经有些灰扑扑的象牙白斗篷,全副武装之后,主仆二人这才放心地出了门。一轮白日在人头上高悬,映晕出朦胧但没有温度的圆形光晕,花园里除了些常青的植株仍顽强挺立,其余皆是一片光秃秃,弯曲的小径旁堆着早已清扫完毕的余雪,前后望去,竟难以寻到一个身影,鸨鸟偶尔一声凄厉的啼叫,令空寂的园子更凭添几分萧瑟。大概是冬夜太过寒冷,导致前来寻欢的王孙公子也少了大半,客人如织的销金窟竟是迎来了难得的清闲。“花嬷嬷现在也在窝冬不成?”来回走了一圈,甄素泠感觉后背已经微微冒了汗,她脚步放缓,有些好奇地开口询问金铃。她音质偏冷,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配着身边琉璃白雪的世界,就算是略带八卦的发问,也给人一种无喜无悲的淡漠疏离感。金铃平时是个牙尖嘴利的包打听,然而这几天因为日子实在太舒服过于堕落,此时也是一脸茫然,脸上的表情充分诠释了什么是一问三不知。甄素泠:“……”主子好不容易想问个事,自己还不知道……想到这里,金铃羞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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