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担心安轩突然进到豪门世家堆里可能会受到欺负,谁知道进了院子,不消片刻,二人就被围到了人群里,不过都是些长辈们,七嘴八舌地打听安轩的身世来历。
司徒商卑忽然觉得有些后悔,带他来这种地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尚书大人,这位姑娘可否婚配?”
“老兄,我家小儿年方二二,正是生得玉树临风,人见人笑,花见花开,可否让两个孩子见上一面。”
“司徒大人,小的家里有十个儿子,姑娘可以随便挑,或者一次性都要走,老夫也是愿意的。”
众人瞬间就把人家丞相家的满月酒宴变成了相亲大会,更有甚者直接叫起了价,从怀里掏出一物就往安轩手里塞,“大人,我出一亿两彩礼,嫁妆分文不取!”
就在众人将彩礼价格炒到十亿之时,司徒商卑赶紧大声歇斯底里地吼道:“这是我的侄儿!男的!男的!”
众人本是一愣,随即更加高兴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
“大人,我家小女,年方二十,那是生得亭亭玉立,不妨我叫来看上一看。”
“小侄,莫听他胡说,就他家那女儿,腰肥体壮,一屁股就能坐死你,你且看我家女儿,我有十五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您随便挑,打包一波带走,我也没有意见,”
正在喊着,突然刚才最开始叫价之人,就从身上又掏出来一个红色的东西,怼到安轩脸上大呼:“公子,公子,此乃我女儿最爱的肚兜,你快闻闻,如果味道合适,我现在就去把人叫来!”
不少人转身就要去找自家女儿,看能不能现场取些贴身之物,嫁妆的价格也是喊得水涨船高,令人瞠目结舌。
大厅的角落里,站着两名男子,一主一仆,仔细看就会发现正是那日在赌场的二人,主子今日穿了一身金黄的衣服,更显高贵,看着眼前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呵呵,好看的人真是到哪里都受欢迎。”
那个高壮的随从点头哈腰地说:“是啊,世子,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尤其是这种金镶玉。”
不知不觉地夸赞又令他的主子面色不悦,回头瞪了他一眼,“放屁,这里是皇都临烟城,我们这里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金子!”
随从头上流下几滴冷汗,连声称是,自己刚才也是看得发了呆,不知不觉间又得罪了自己的主子。
随着人群的骚动,老丞相和他的家人也被惊动了,看到司徒商卑被人群围着,群情激愤,还以为他说了什么犯了众怒,连忙叫人把护卫们都请来拉开了人群。
再看司徒商卑和安轩二人,早已经是一头大汗,尤其是安轩那白玉般的脸庞,香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起的荔枝一般,晶莹剔透。
早已习惯了皇城这些豪门世家的趋炎附势、爱慕虚荣,老丞相胡中阳看到安轩,心中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不过他也是内心惊叹于此男子的俏丽可爱,比起刚给自己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的爱妾更是美上了不知多少倍。
此时的他哪里能看出来是位八十几岁的老人,挺胸抬头走到司徒商卑面前,“司徒老弟,这是你新的……”
还没说完,眼见又是一个新的误会,司徒商卑赶紧解释道:“不不,大人,这是小侄,今日特带他来见识一下世面。”
“呵呵,看来是我们见识了世面才对呀……”听到安轩是个男子,胡中阳也不气馁,由羡慕的眼神变成了欣赏,就像仔细在打量一个工艺品,看得安轩发慌。
片刻后,有人随上来提醒,时间到了,宴席该开始了,胡中阳才招呼众人坐下吃酒,安轩和司徒商卑则被领到了最靠近中央的一张大桌子上坐下。
这张桌子直径足足有两丈,围着坐了几十个人,安轩扫视一圈,眉头忽然一紧,他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那日在问山镇被上官哈妮出手教训的墨骁障,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中年人,他们似乎都在上座位置,身份不凡。
此刻墨骁障也是一脸淫笑地盯着安轩,还冲他眨巴眨巴眼睛,身上的打扮正是刚才在角落里训斥随从的那人,只不过现在稍显老实,乖乖地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台上,胡中阳正慷慨激昂地发表获奖感言,谢谢老天爷在他快要入土的年纪,赐给了他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
台下,司徒商卑则是给安轩一一介绍自己这张大桌子上的众人,上座一侧坐着四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都是当朝皇帝的亲兄弟,大王爷墨庆,二王爷墨嬴,三王爷墨窦,四王爷墨离,他们各带了一个人,应该都是家里的亲眷子嗣之类,墨骁障就坐在墨窦旁边。
另一侧则是当朝的一等一的大员,各个部门的尚书,还有几位将军,俨然桌子上就像是坐了一个小朝廷。
安轩听完心里有些疑惑,就凑在司徒商卑耳边悄声问道:“伯伯,这种文武百官齐聚,圣上他老人家就不担心吗?”
“呵呵呵,无妨,这个家宴就是圣上逼着丞相办的,说是看在他鞠躬尽瘁这么多年,老了还能有如此福气,就让所有人都来沾沾他的喜气……”司徒商卑说完撇撇嘴,冲安轩使了一个眼色,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得意。
老丞相胡中阳也算是感激御赐的家宴,滔滔不绝了半个时辰,才算是谢了天谢了地谢了皇恩浩荡,众人等的口干舌燥,腹中乏乏,终于是可以上菜了。
老丞相谢过众人下台后就到了这张大桌前,也不客气,自己就坐在了上座中央位置,冲大家摆摆手,“粗茶淡饭,各位王爷和大人,别客气,我先敬各位三杯。”
说罢就将三杯酒一饮而尽,桌上一半的人都拍手叫好,倒是几位王爷面色还是依旧冷峻,微微点头,大家也就正式开始了吃喝。
大家边吃着,院子中央还有不少歌姬表演,一会儿跳舞,一会儿抚琴的,还挺高雅。
酒过三巡,安轩心里一直记着司徒商卑的话,多听少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都不敢抬头。
即便这样,也躲不过有心之人的挑唆,只听墨骁障仗着老爹在身旁,还有点醉意,便大声说道:“司徒尚书世叔,我见你这侄子样貌俊美,气质脱俗,一看就是知书达礼之人,不妨给我们弹个曲或者……跳个舞助助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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