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这样的啊,大范围的术法果然是要慎重,再慎重。
这幻术原本是要让这些鱼类被吸引到岸边这处,被吸引的理由是,嗯,是气味,对繁衍的渴望。让他们在幻境里完成一次意yin再自行洄游。
但他的大型术法,的确是基于某种原因,经常性,施展到一半,会戛然而止,就像进程一半死机了那样,停在当口。
所以这些鱼,就沉浸在旖旎的幻境里……出不来了。
还好这施术范围不过作用于方圆一里内,不至于直接破坏了水系的生态平衡。
可是鱼天天争相跳进桶里来,他却之不恭,这才,吃了一周。
想想他以前为了救山火召唤的那个水灵,灭了山火,结果水灵没有自行消失,还是维持着原样,一直跟着乔煜。
于是乎,乔煜走到哪儿,哪儿就淅淅沥沥下着雨。险些又引发洪涝。
最后他只能跑去玉龙雪山上蹲了几个月,水灵落雨成冰,覆在常年积雪的雪山上,不至于方圆百里连绵阴雨。
后来终于想法子把水灵禁锢在了雪山之巅,乔煜才最终得以脱身。
所以说,这次的法术,算是挑得不错了。
☆、培养皿里的伤感细胞抗体
在剧组的日子也是普通的上班下班打卡,如果说白领是坐在办公室的工人,那演员,就是片场的工人。司尧有点自得其乐地想。
很快,就到了过年,剧组在这个片场的拍摄告一段落,节后,就不在这山上待了。
给他把行李搬下车:“那我就节后来接你?”郭哥稍微有点老妈子样地不放心。
司尧状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难道还想留我家过年么。我是回家,又不是进什么盘丝洞探险。”
郭哥一步三回头婆婆妈妈地走了。
司尧用尚好的左手拉山行李箱顶端的手柄,拖入电梯。
走出电梯,司尧顿了顿,最终停在了右边的门前,看了看门上的指纹锁,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又松开了,放开行李箱把手上的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微胖的中年妇人:“哎呀司尧回来了,都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听小郭说你要回来,我把你屋子里被褥全都拿出来晾晒过了。”
厅堂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叙什么话,不能进来说。”
“哎是是是,瞧我。”遂把司尧让进来。
一进得厅堂又是一阵咋咋唬唬:“哎你这手臂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也没跟家里说,这次正好,趁着过节休息好好补补养养。”
沙发上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戴着副老花镜,一本书搁在膝头,离得老远缓缓翻着页。
另一个单人沙发上,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捧着手机,看到司尧,掀了掀眼皮,似是老大不情愿地打了声招呼:“哥。”
小孩子就是一个家里面的镜子,尚未学会那许多成年人的虚饰表演,他的态度,就是那天天年年耳濡目染的,最真实的,这个家的态度。
司尧跟沙发上的司楠,并不相像。司尧长得像母亲,面容清瘦,双目含愁,带着那种校园初恋男学长的气质。
司楠也长得浓眉大眼,许是成长一路顺遂,蜜罐子里泡大的样子,坐姿体态,舒展怡然,眉宇间带着一丝桀骜。肢体语言表明,他,是自信坐拥这方小世界的。
是了,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司尧生母早逝,司楠是父亲再婚后与继母所生的孩子。司楠出生时,司尧已是个半大少年,所以兄弟俩的感情,并没什么可以亲厚起来的契机。
“爸,阿姨。”万年不变的礼数周全,却也热络不起来。
女人给司楠夹了个油爆虾,面包糠包裹了油炸的大排,又让司尧也多吃点。
没给他夹菜倒还真不是她不周到,毕竟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想要表现得热络些,这面色冰冷的少年就以洁癖为由,半点没给面子地,让服务员重新换了副碗筷。
家常菜色有鱼有肉,其实也不乏司尧小时候爱吃的菜色。
可相同食材做出来的青笋豆瓣蛋皮汤,草头皮蛋,白灼长江虾,却不似小时候的味道了。
司尧小时候其实话很多,每天吃完饭都要一边削苹果一边开个15分钟的单人今日头条播报。
他削苹果水平好极了,刀又稳又快,都是有一阵削红蛇果削出来的,那打蜡抛光的苹果其实难削非常,所以他削了一箱那破果子以后,再削什么水果,皮都不会断,一气呵成。
大一点后他妈跟他坦言其实小时候听他叨叨个不停,经常听得很敷衍,只要嗯嗯啊啊对付他几个音,他就能自导自演地流畅接下去。
席间还是食不言,专心吃饭,一顿饭也不过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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