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床边的仪器在‘吥吥’作响还有他浅浅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沐溪风双拳紧握,忽地身子一矮,他跪在沐天华的床边,眼眶有些酸。他真的从未想过,一直顶天立地的父亲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爸……”他声音有些迟疑也有些颤,想他看看来晚的自己又生怕打扰他休息,却终究忍不住。
听到他的声音,睡得昏沉的沐天华缓慢地睁开眼睛。刚刚在急救室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他全身疲惫无力,却依旧咬牙睁眼看他。
他多怕,怕自己一个儿子都等不到就这样永远睡了过去。
“爸?爸……我去叫医生!”见他醒了,沐溪风欲起身去叫医生,他都没注意,此时的自己有多慌。
“溪……”沐天华吃力地想喊他的名字,无奈喉咙就像干枯的沙漠般,发音艰难。他说:“不……不用去了。”
沐溪风才发现此时风前残烛的他,头发比他脑海记忆里的他要苍白许多。
“爸?你到底怎么了?上次检查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
沐天华轻轻地摇头,语气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得意:“我……我让老陈瞒着你们的,我早……早就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沐天华扯起嘴角无奈一笑。
他感叹道:“都是报应啊……”
沐溪风不作声,他隐瞒病情的原因能猜个大概,只是事情来得突然,让他有些害怕。
过去,啊忠叔让他认真些学习打理集团,沐天华身体不好之类的事情他总是在他耳边念叨。那时的自己虽然表示很无所谓,心里却是害怕的,如果那一天突然到临,那么倒在他身上的责任定然能瞬间将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压倒。
而如今,他更慌、更怕的是,他要失去自己的父亲。
“爸……”他觉得喉咙酸痛,梗在喉间的话在发涨。
“溪风啊……我知道你的成长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也不曾给过你一丝温情,所以你忤逆我、恨我我都可以承受。但是宇谦,他是你的亲哥哥!”沐天华拿开氧气罩,看着沐溪风,眼里尽是愧疚之色。
说到这里,沐溪风更是沉默了。
“你知道吗?我对不起你,可却更对不起他!我让他进沐氏,为了不是让你们争权夺利,而是想你们兄弟俩可以齐心协力打理好沐氏!”沐天华握着沐溪风的手,语重心长地交待着他的心愿。
“房地产业的经验宇谦确实不如你,这个我跟他都再清楚不过了,沐氏我和你爷爷为之奉献了一生,所以我想你们兄弟俩肩并肩带领它走地更远,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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