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殷璃当初与罪臣定下亲事之时,殷家交给我的信物当中便有一枚白玉印信,只不过上面并不是红字,而是一个璃。”
&esp;&esp;文和帝上身前倾,催促道。
&esp;&esp;“还有呢?”
&esp;&esp;穆景天偏头,闷声道。
&esp;&esp;“殷璃死后,老师只字不提,只当不曾发生过此事。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之后怎么能当她不曾存在过?罪臣想不通。”
&esp;&esp;“后来,罪臣查到了陈家之时,便想到了一个可能,那便是殷璃的身份让老师不敢提。”
&esp;&esp;文和帝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出声。
&esp;&esp;“朕千方百计追查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倒是让你给查出来了。……如此说来,殷璃是朕的孩子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esp;&esp;他转向杨天颖道:“子荆,你替朕在青玉罐子里找到了红夫人留下的印信。朕就算你将功抵过。”
&esp;&esp;杨天颖跪下去,俯身谢恩。
&esp;&esp;文和帝抬头看向傅长熙。
&esp;&esp;“朕听说你们之后也查了殷璃的案子,查到什么都说出来吧。牵扯到的人,朕会一一清算。”
&esp;&esp;短短几个字,却犹如地狱恶鬼之语般,涂希希被他说得毛骨悚然。
&esp;&esp;正如傅长熙所言,文和帝挨个问话,就像在挨个给予合适的机会在他面前表明立场,争功论赏。
&esp;&esp;穆景天和杨天颖已经充分抓住了他给予的机会,现在轮到他们了。
&esp;&esp;可是……
&esp;&esp;文和帝之前的那番话还在耳边。
&esp;&esp;倘若殷璃是他的孩子,那么她说出来牵扯其中的那些人之后,便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复仇。
&esp;&esp;这就是杨天颖要的结果吗?
&esp;&esp;她直觉杨天颖如此平静的姿态不太对,下意识地朝他看过去。
&esp;&esp;只见他依旧跪在地上,面目一派肃穆,似乎确实在为杨家犯错而忏悔……
&esp;&esp;杨天颖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了下头,扫了一眼过来。涂希希一愣,正要收回视线,却见他几不可闻地向上扯出了一个弧度——那是一抹几不可闻的讥笑。他缓缓道:“怎么?有何难言之隐开不口么?”
&esp;&esp;涂希希惊了下,本能往后退。
&esp;&esp;傅长熙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背,低声问:“想到了什么了吗?”
&esp;&esp;涂希希定神,悄悄回他:“我们……没有证据。”
&esp;&esp;傅长熙又问:“为何会没有证据?”
&esp;&esp;涂希希深吸了口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esp;&esp;“因为杨天颖一直在把控着一切。”
&esp;&esp;傅长熙轻轻吐了口气说:“我们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但凡走了一点‘歪路’,他都会表现得异常积极,立刻把我们拽回去。这又说明了什么?”
&esp;&esp;“……”涂希希道:“因为我们抓住紧要的地方。”
&esp;&esp;傅长熙松了口气,说:“明白就好,这一趟我们不算白来。”
&esp;&esp;涂希希:“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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