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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中上（第2页）

林柚心里“咯噔”一下，脸瞬间红透，端着水杯匆匆回到座位，瞪了还在发呆的沈佑桉一眼，轻声说：“同学们都在瞎猜咱俩关系了，以后可别这么冒失啦。”

沈佑桉一脸无辜，双手一摊：“我真不是故意弄洒水的，再说，他们爱咋想咋想呗。”

其实林柚和沈佑桉莫名其妙都在一起一年多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鞠洛祎说的沈佑桉骨子里带着“渣男”习性，但凡有漂亮女生在场，就立单身人设，在异性间周旋、尽享瞩目，林柚虽偶有嘀咕，但也没有多想。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周老师大步迈进教室，自带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势，踏入教室后二话不说，径直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几下，几道复杂函数题便跃然其上，紧接着便开启了紧张且节奏紧凑的解题教学。

林柚自幼数学底子打得牢固，思维仿若灵动的丝线，顺着老师抛出的思路一路延展，很快就全身心沉浸其中。

当老师抛出问题时，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回答起来条理清晰，每一步推导、运算都严谨细致、步骤完整，恰似一位胸有成竹的军师在沙盘上从容布阵，赢得老师赞许目光，那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认可，台下同学们也纷纷投来钦佩的眼神，还有小声的赞叹在教室里悄然传开。

沈佑桉呢，平日里上课就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个坐不住的皮猴，不是偷偷打瞌睡，就是眼神四处游离、开小差。

虽说在数学上男生都很有天赋，可望着黑板上那密密麻麻、仿若天书般的数字符号，起初脑袋直发晕，老师讲解的声音钻进耳朵里，他却像听外星语，怎么都进不了脑子，索性趴在桌上，一只手压着课本，佯装认真记笔记，另一只手则在本子底下偷偷画起漫画小人，画得兴起，眼皮子渐渐沉重，脑袋一点一点，没一会儿竟打起瞌睡，还发出微微的呼噜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突兀。

同桌的林柚正专注于老师的讲解，眼角余光瞥见沈佑桉这边的动静，心里焦急万分，她太清楚沈佑桉的天赋被这般挥霍有多可惜，可又谨记课堂纪律，不敢贸然出声，只能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动作细微又谨慎，试图不动声色地叫醒他。

沈佑桉一个激灵惊醒，迷迷糊糊抬起头，睡眼惺忪，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醒，就正撞上数学老师那犀利得仿若能洞察一切的目光。

老师皱着眉，手中粉笔重重地敲敲黑板，发出清脆声响，高声说道：“沈佑桉，上课睡觉，你来解这道题试试！”

沈佑桉慌慌张张站起身，身体还带着刚睡醒的僵硬，起初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慌张，像只迷失方向的小鹿，在森林中乱撞找不到出口。

可当视线聚焦在黑板那道难题上时，神奇的事发生了，好似有个开关在他大脑里被瞬间按下，那些原本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数字、符号，在脑海中如同被一只无形却灵巧的手迅速拨弄、排列组合起来。

他磕磕绊绊开口，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思路却越来越清晰，解题步骤虽说不像林柚答题时那般规整严谨、一板一眼，可凭借着自身独特的思维敏锐度，总能巧妙地识别、绕开题目里隐藏的复杂陷阱，一路势如破竹，直抵答案核心。

当他说出最后答案的那一刻，教室里先是片刻寂静，紧接着同学们都惊得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数学老师也不敢置信，也许可能他是猜的。

课后，林柚看着垂头丧气的沈佑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叹口气说：“你呀，要是上课能再认真点，好好听课，成绩肯定蹭蹭往上跑，可别再这样白白浪费时间啦。”

沈佑桉一听，原本蔫头耷脑的模样突然一变，对着林柚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嘴角下拉，眼睛挤成一条缝，还吐出舌头，嬉皮笑脸地嘟囔着：“哎呀，我就不想学嘛，那些知识太枯燥啦，一听就犯困，不过，嘿嘿，看在你这么关心我的份上，以后我尽量改咯。”那语气里虽是满口答应，可脸上依旧挂着不羁的笑，让人分不清他这承诺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

林柚见沈佑桉这般模样，又气又恼，伸手狠狠戳了下他的胳膊，嗔道：“你呀，每次都这样敷衍，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经起来，数学天赋这么好，要是因为态度问题成绩上不去，以后有你后悔的！”

沈佑桉吃痛，夸张地“嘶”了一声，揉着胳膊，脸上却还是满不在乎的笑意：“好啦好啦，我的大管家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不还没到高考嘛，时间还多着呢，我后面肯定发力。”

日子像指尖流沙，悄然逝去，校园里的桂花开得肆意绚烂，一团团、一簇簇金黄隐匿在墨绿枝叶间，馥郁甜香悠悠飘散，渗进每一寸空气，本是极美的秋日景致，可林柚却无心欣赏，满心都是沉甸甸的愁绪，心情丝毫没有因这满院芬芳而轻松半分。

自上次沈佑桉信誓旦旦承诺会改，好好对待学业，珍视两人感情后，起初几日还有些收敛模样，可没多久，便故态复萌。

课堂之上，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粉笔奋笔疾书讲解重点，他却眼神放空，魂游天外，时不时就陷入走神发呆的状态，像尊凝固的雕像，对老师的提问、知识点的剖析全然无感。

更甚的是，他还和后座几个同样贪玩的男生暗通款曲，偷偷传起纸条，上面写满游戏攻略探讨、新游戏上线相约组队的字眼，把之前对林柚的庄重承诺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而彼时的林柚，满心期许着能在即将到来的数学竞赛里斩获佳绩，为自己的高中学习履历添上亮眼一笔，也为未来升学铺就更坚实道路。

每日课余时光，旁人在操场嬉笑打闹、在校园小径悠然漫步，她却像个虔诚的苦行僧，一头扎进图书馆静谧角落，抱着一摞摞竞赛真题集、专业辅导书，在堆满演算纸的书桌前一坐就是数小时，眉头紧蹙钻研难题，笔下数字、符号密密麻麻，写了又划，划了又写，那些演算纸层层叠叠，积攒起来已有厚厚一摞，每一页都凝注着她的汗水与努力。

谁也没料到，他们俩在校园里这份青涩恋情，不知被哪个眼尖的同学瞧出端倪，暗中举报给了老师。

很快，班主任便铁青着脸，将他俩叫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班主任坐在办公桌后，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审视，满是痛心与失望，言辞犀利地数落着早恋对学业的危害，苦口婆心劝他们把心思放回学习，尽早分手，别因年少懵懂的感情误了前程。话说完了还不依不饶地通知了双方家长，要他们即刻到校，协同处理此事。

林柚听闻要叫家长，脑袋“嗡”地一下，慌了神，她知道爸妈对自己寄予厚望，平日里在学业上要求严苛，此事一出，怕是一场狂风暴雨在所难免。

没等她忐忑的心情平复几分，林爸便火急火燎赶到学校，脚步匆匆，满脸怒容。

一进办公室，瞧见垂头丧气的林柚和一脸无所谓的沈佑桉，林爸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烧红了双眼，二话不说，攥紧拳头，猛地冲向沈佑桉，带着满腔怒火与恨铁不成钢的愤懑，重重一拳砸在沈佑桉脸上。沈佑桉躲避不及，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嘴角瞬间渗出血丝，脸上满是惊愕与惶恐，办公室里瞬间充斥着林爸的怒吼、林柚的惊呼和班主任的劝解声，乱作一团。

沈佑桉捂着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与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次彻底激怒了林柚的父亲，也明白这一拳背后承载的是长辈对子女前程被“早恋”搅乱的愤怒与痛心。班主任赶忙上前拉住林爸，一边劝着“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一边示意沈佑桉和林柚先到一旁站着。

林柚早已泪流满面，她既害怕爸爸盛怒之下做出更过激的事，又心疼沈佑桉挨打，抽抽噎噎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想递给沈佑桉擦拭嘴角血迹，却被林爸一声怒喝制止：“不许过去！你还嫌不够乱吗？”林柚的手僵在半空，只能用满含歉意与担忧的眼神望向沈佑桉，沈佑桉微微摇头，示意她别担心。

待林爸情绪稍缓，班主任开始严肃地和家长们剖析校园早恋现象的弊端，列举诸多因早恋导致成绩下滑、心态失衡最终高考失利的真实案例，每说一句，都像重锤敲在众人心里。林爸阴沉着脸，时不时瞪一眼沈佑桉，而沈佑桉的父母此刻也满脸羞愧，连连向班主任和林爸致歉，表示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从办公室出来后，林柚被爸爸拽着胳膊往校外走，一路上林爸一言不发，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林柚压抑的啜泣声。回到家，林爸才猛地松开手，指着沙发让林柚坐下，然后在客厅来回踱步，大口喘着粗气，终于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学习！是考个好大学，有个好前程，不是在学校谈情说爱，你对得起我们对你的期望吗？”林柚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嗫嚅着：“爸，我错了，我以后会专心学习的。”

另一边，沈佑桉回到家也是被父母一顿臭骂，母亲坐在床边唉声叹气，数落他不务正业、辜负期望，父亲则罚他在书房面壁思过，并且没收了他的手机、篮球等一切“分心物”，责令他必须把成绩提上去，否则下学期就转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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