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稻田,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中摇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时间飞快流逝,到了下午五点,林李才从睡梦中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踢开被子,他起床走到客厅,发现爷爷已经将晚饭做好了,正准备喊他过来吃。
林守信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小子,属狗鼻子的吧,正准备喊你起床吃晚饭呢。”
他笑着走到客厅,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红烧狍子肉和一个咸菜。
他坐到炉子边,感受到炉火带来的温暖,心里充满了踏实。
“爷爷,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红烧狍子肉香得我直流口水。”林李夹起一块肉,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
“嘴甜。”林守信乐呵呵地说,“快吃,要不是看你是长身体,然后又练习八极拳,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奢侈做饭的。”
林李一边吃一边说道:“爷爷,我晚上会出去一趟。我想着马上就快过年了,黑市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这个时间去正合适。”
林守信皱了皱眉,但随即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年边了,小心为妙。”
林李笑道:“放心吧,爷爷,我家伙什都带着呢。”
“好。”林守信也不再多说,继续吃饭。
林李吃完饭后,把碗筷收拾好,然后坐在炉子边烤火。
外面的风呼啸着,但炉火的温暖让屋子里充满了安宁。
“爷爷,您当年为什么从军队退下来?”林李好奇地问,递给林守信一根“熊猫”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林守信借着炉子里的火光熟练地点燃,深吸两口,烟雾在房间里缭绕。
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李子,你没经历过那些日子。那时候,我跟着红军翻雪山、过草地,打小鬼子、打蒋光头。负伤七次呢,现在体内还留着1颗子弹头。”
林李听得津津有味,虽然这些往事听过不少次,但每次爷爷讲起,他都能感受到那段岁月的沉重。
“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才算完成了一个战士的使命。可是那时,国家真是一穷二白。”
“你爹娘也在部队,你是被寄养在乡下亲戚家里。我想,对国家来说,我的任务完成了。”
“但对你,我还有责任,毕竟49年的时候你才5岁,从出生开始就被寄养乡下。”
林守信停顿了一下,眼神透过烟雾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
“于是我就跟领导和部队打报告退下来了,把你从乡下接回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林李知道,那决定背后有多么沉重的难受。
“那您为什么没有让我爹娘也回来呢?”林李忍不住问。
“唉,他们一方面正年轻,国家需要他们;另一方面你爹娘那个时候,在部队上又担任重要岗位,我那个时候退下来,我的领导跟我都谈了很久,就是送你匕首的那个领导。”林守信吐出一口烟,神情里有说不尽的复杂。
“现在想来,要是我当初也让他们跟我一起退下来,是不是他们就不会牺牲在朝鲜战场上?”林守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哽咽。
林李心里一震,从来没听爷爷这样说过。
“但是,李子,我不能那样做。”林守信坚定地说,“他们是国家的人,国家需要,我们必须挺身而出。”
林李听着,眼眶微红。
这是爷爷的信仰,也是一代人共同的信仰。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保家卫国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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