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轻轻掩上,门啪嗒一声落了锁,李恪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两口气,拿起桌上的证件往地上发泄一般地用力扔下去。阳光收起来,窗外开始下雨,肖枭没有伞,顶着越下越大的雨水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出去一截路,也顾不上街上东跑西窜要去躲雨的人,肖枭蹲下来,把昨天李恪给他的围巾往脸上拉了一些遮住了大半张脸,脑袋埋着一动不动,倾盆的大雨把他全身上下淋了个彻底。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白深和路浔接了路妈妈回到院儿里,路妈妈和他们去给空荡荡的冰箱添了些食材之后,几个人准备在家里煮饭吃,白深和路妈妈一起在厨房忙活,剩下一个厨艺白痴在外面干等着。“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路妈笑道,“你们这一代,尤其男孩子,会做饭的可能不多。”白深笑了笑:“会一点,有空的时候自己做,难得出去吃。”“不工作的时候,我那个小子肯定顿顿往外跑,要不就点外卖,或者干脆不吃。”路妈拿着菜刀一边切一边说。“嗯,”白深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不过他很少有不工作的时候。”路妈点点头,又问:“你们住在一起吗?”“没有,”白深很快回答,“您也看到了,之前他家里的东西全都是些单品,我怎么会和他住一起。”“也是,”路妈点点头,“你们关系好,其实可以一起住,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早就过了那个纯情的年纪了。”白深不好说什么,只能笑一笑。按照路浔说的,他们还在“冷战”阶段,反正总之就还没有正式恢复关系,起码不比从前,住在一起看着路浔依然并不爽自己的那张脸,还是不好受的。吃了饭之后,外面的雨小了一些,但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白深出去一会儿被淋成了傻狗。“等我妈洗完你去洗吧,”路浔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出来递给他:“除了t恤都是新的,洗了换上。”“哦,好,”白深接过来,“谢谢。”他们回来得太仓促,也没顾得上去买些需要的日用品。“你家里找时间装修一下吧,”白深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说,“好多房间都空着,主卧的独立卫生间也没装。”“嗯。”路浔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白深洗完澡之后时间也不早了,路妈妈睡卧室,路浔就睡沙发,白深把头发擦得半干,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路浔。“玩什么呢?”他问。“我的世界,”路浔说,“我还去你的房间看过。”“啊,是,”白深应声道,“我也玩那个,无聊的时候修房子玩。”“你那些个建筑我一个都没耐心修完过,”路浔戳着手机头也没抬地说,“我还是喜欢养猪骑马这种无聊不费脑子的活动。”白深笑了笑:“我走了啊?”路浔的手指顿了顿,接着关了手机扔到一边:“走哪儿去?”“这么晚了,该走了。”白深说。“哦,”路浔好笑地问他,“住哪儿?”白深想了想:“酒店吧。”“住一辈子酒店?”路浔又问。“白深皱眉:“只是这两天。””“出去住一晚上一两百块,加打车二百五,”路浔看着他,“亏不亏啊?”“还好吧,”白深听他这语气显然很不满,“那我去肖枭家里?离这儿近。”“他也就一个床。”路浔好心提醒道。“那我找李恪好了,”白深叹了口气,“他家有客房。”“打车过去一百五,”路浔重新拿起手机打开,瞥了他一眼,“而且他下午就出任务了,你不知道么?”白深没说话,站在门口不知是该不该走。“还没听懂啊?”路浔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就这儿待着。”“你这儿现在连床都没有,”白深说,“我已经困了。”“睡沙发。”路浔低头戳着手机。白深犹豫着,没有动。路浔像是看出他在想写什么,放下了手机压着火气耐着性子说:“我家,就一张床,一个沙发,爱睡就睡,不爱睡……也别想走。”白深看着他,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坐到他身边。沙发床够睡一个人,他想了想,只好打横睡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睡还好,这一躺下,他沾床就睡的技能瞬间被激活。白深用手臂遮住眼睛,挡住头顶的灯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在睡着的边缘徘徊了。路浔看了看他,起身去关了灯,走到沙发旁蹲下,趴在沙发沿看着他。按照一般浪漫言情偶像剧的剧情,这时候白深应该睁开眼抱着他亲一口。不过当男主换成拥有神他妈死猪猪睡眠之后,情况就很不一样了。路浔在旁边蹲得腿都麻了,白深也没醒,眼皮都没抖一下,连象征性动动手指头的面子都没给。路浔叹了口气,把白深遮在眼睛上的手臂拿了下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城市景观雕塑。路浔没耐心了,伸手戳了他一下。不负众望!!依旧没醒!!路浔起身准备去拿个被子给他盖上,结果蹲麻了的腿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猛地一歪砸在了他身上。路浔赶紧撑着沙发跟他隔开来了一段距离,白深皱了皱眉,哼哼了两声,睁开眼就看见近在眼前的脸。“干嘛呢,小拳拳砸我胸口?”白深皱着眉头揉了揉胸口,看着他不满地说。“没,”路浔说,“给你盖被子来着。”“谢谢您啊,”白深给他一个慈祥而疲惫的微笑,“真暖和。”路浔在这略尴尬的氛围中,竟然特别想笑,他闷声笑了一会儿,才说:“跟你说个事,客厅就一张空调被,这么冷的天儿,和我挤挤得了。”白深懵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嗯。”路浔起身爬到一旁的沙发床上,向他招了招手。白深站起来穿上鞋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了。路浔扯了扯单薄的空调被把两人盖住,他伸手挽住白深的腰,脑门抵在他的背上。白深愣了愣,睡意浓重地动了动,半天没说话。又睡着了,路浔轻叹一声,手指胡乱地轻轻扯着他肚子上的衣料。白深突然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相拥。“冷不冷?”路浔的脑袋埋在他肩上轻声问。白深点了点头。路浔搂紧了些,又问:“你想我了吗,过去这一年?”白深又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儿想还是经常想?”路浔执着的问。“每时每刻,都想。”白深轻声说。路浔笑了笑,闭眼用头发蹭了蹭他的肩膀。白深伸手给他一个久违的长时间的顺毛摸。夜阑人静,空气里有凉意,两个人相拥的身体暖和了些。白深快要睡着的时候,路浔突然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往上拱了一点儿,沉静地看着他闭上的眼睛轻声问:“当初,你为什么结婚?”作者有话要说:搞事!⊙v⊙!67李恪是对的,从一开始,肖枭就没有打算过和他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天长地久有时尽,更何况他们这样并不能被所有人都认可的关系。他只想过,能过一天是一天。真要离开了就想开一点,因为迟早要分离的。只是他没有想过,李恪竟然会想和他过一辈子。余生太长了,这话对李恪而言是没问题的,不过对他自己而言,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对于他这样早就写好遗书办好去世后遗体捐赠手续的人而言,去考虑和计划未来的事情,是非常奢侈的,这也是他做事向来冲动不计后果的原因,毕竟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需要考虑。所以当李恪让他去拿证件现在就去领证登记结婚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放胆去做不计后果,可是一刻冲动,潮起潮落,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大字反复回响——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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