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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页(第1页)

白深:王爷,贱婢困了,不想听。39我叫路浔,小时候,妈妈跟我说,“浔”是水边的意思。我记得她的话,她说,生命是岸,苦难是水。水总会有尽头,总有它的涨落。若是水干涸了,或者水漫了出来,岸就都不是岸了。所以生命不能没有苦难,但也不要让苦难彻底淹没自己。那时候我很难懂得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屁话,更何况那时的我中文比现在差得多。她是我的语言教师,她最喜欢教我中文,她给我读唐诗宋词,给我讲华夏习俗,可惜的是那时的我不爱听这些。你知道,那时的我,从来没见过她所说的老北京春节是什么样子的,没有吃过糖人,没有滚过铁环,没有逛过庙会……我排斥那些美好的我却拥有不了的东西。妈妈很忙,她一直教我要乖。她一走,邻居就常常来照顾我,他们是一对热心善良的台湾老人,我只有跟他们相处的时候能说中文。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的普通话里还夹杂着一点儿台湾腔(笑)。只是我不太爱说话,那时候我知道,妈妈说的苦难的水,淹没我了。我变得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只相信一件事,妈妈告诉我,要乖,要乖。所以我在学校里好好学习,课间我和男孩们去踢球,下午我背着书包一个人走过一条长长的小路。走到小路的尽头,我回到家,锁上门,拉上窗帘,坐进衣柜里。我喜欢那样的黑暗,那样的安静,就像现在。不过我并不能做到一直很乖,我会为了很多原因和男孩们打架,比如他们说警察的坏话,或者他们欺负小姑娘,还或者他们嫌弃街边的乞丐……每次我带着一身伤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就想起妈妈说,要乖,要乖。可什么才是“乖”呢?我想逃离那时的生活,那种感觉就是水没过我的头顶,溺水死亡,无药可救。有次假期,我一个人去了大沙漠,我想要一个没有水的地方,我宁愿渴死也不想溺水。在那里的沙漠,水分和养料少得可怜,但奇异的是,那儿的所有植物叶子都不是绿色,而是颜色鲜艳的花,还能分泌出大量的花蜜。那时我想,我要是能做一朵沙漠里的花就好了,生活给了我贫瘠的土壤,但我依然能够生存,并且开出花来,鲜艳,又绮丽。我走过了沙丘、草地和盐沼,回到家的时候,没出息地躲进衣柜大哭了一场。从那之后,大家都说我变样了。我还是没看见阳光透进来,可是我知道就算没有阳光,也能在阴暗的地方开出花来,只要不长毒刺,就够了。在我十五岁之前的生命里,除了几起绑架案,也算不上有什么大风大浪,大部分时候都是日复一日地熬着。在我经历的几次被绑架的过程中,救我的有我自己,也有过我爸爸以前的同事,有过我妈妈的朋友,也有过当地的警察。我那时知道别人绑架我都是有利可图,当然图的不是我本身,是通过挟持我可以换来的东西。我十五岁那年,犯罪团伙发生了一起案件,其中参与的还有一些警察和社会人士,最后妈妈和jab的母亲承担了罪名,一起入狱,直到今天还没有出来。我第一次去探视的时候,妈妈说,阿浔要乖,听妈妈的话离开这里,自己好好生活,不要回来。我们卖了房子,我拿着家里给的钱一个人出去闯。后来我去了外地上学,学余做了战地翻译。那个时候,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能生命就是这样过去,能活一天是一天,活不了就把战场血泊当作归宿。我想起小时候,和妈妈一起出门,看见街边无家可归的人,妈妈说阿浔,你的使命就是让这些人都能找到真正的归属。可我的归属又是什么呢?不知道。水淹没我了,然后我一直下沉,直到放弃呼吸。这个世界上,原来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渴求的东西。好像是我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了肖枭,在伊拉克。我们两个和各自的团队走散,偶然遇到,一起待在塌得不像样的小房子里躲子弹。他总说我有点儿本事,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看上我哪儿了(笑)。我们在那个没地方可去的夜晚聊了很久,他不停地跟我分享他的工作和生活,最后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后来,我的确就跟他走了。所以在我毕业之前,就已经正式在枯叶蝶工作了。我过着和肖枭差不多的生活,第一次发现,原来浑身是伤的时候,也可以笑得很开心,可能,这是一份让我热爱的工作。所谓的正义和善良,是由大多数人主观定义的。比起被这些东西外在约束和监督,我更愿意相信这是人们本能的东西,来自天性,谁都有的,只是照做的程度不同而已。妈妈说得很对,我的使命是让善良的人们不再无家可归。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的,可能是第一次去战场有个小女孩拉着我的裤腿求我带她走的时候,可能是去黑市检查看见私自贩卖装备的老板的眼神的时候,可能是在战场有个受伤的年轻人哀求我开枪把他打死的时候我知道没人能带我逃脱出去,没人能救得了我,我只有往上游,露出脑袋用力呼吸,确保我真正地生存着。以前看书看到尼采的一句话——杀不死我的,都会使我更强大。对于我而言,那些要杀死我的,都让我感觉到活着;那些杀死过我的,都让我重生。……这是一段长长的话,路浔不知道白深听懂了多少,甚至不知道白深睡着没有。白深没有说话,抱着他的手紧了紧。他想,就让我带你逃脱出去吧,路浔,逃离你过往的一切阴暗和绝望,拉着我不要放手,让我带你去见见更美好的景色。“告诉我吧,路浔,”白深轻声说,“彼岸花。”路浔沉默着没有说话,空气中的静谧吞噬了他们。“我要以你的什么身份说服自己告诉你呢?”路浔问。白深一时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仔细想过。路浔接着说:“我的同事,医生,还是老师?”白深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茫然和不确定,路浔并不是真正地完全相信自己,他在信赖的边缘徘徊,白深觉得,可能自己需要拉他一把,让他走近些,让他真的相信自己。“你的爱人,”白深说,“这个身份可以吗?”路浔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困了,他把脑袋往白深肩膀处的棉被埋得深了一些,回答道:“可以。”“我妈妈的后肩文着两朵彼岸花,左边是曼陀罗华,右边是曼珠沙华。”他说。“天堂和地狱?”白深之前为了路浔查过彼岸花,好像里面有提到过。“嗯,”路浔轻声说,“她没有跟我解释过,我想可能是因为,她认为爸爸去了天堂,而她只能去地狱吧。”“可她入狱不是因为她做了错事。”白深说。“但她认为自己是个罪人,”路浔揪着白深的衣服,“她觉得和爸爸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见了吧。”“……那,你呢?”白深问,“你背后的文身呢?”“是我十五岁那年,她入狱之前带我去文的,”路浔说,“她要我一直记得,不要再见了。”白深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有没有想过,她是想让你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路浔没说话。“你到现在还是没有走出来,是吗?”白深知道,路浔很多东西都没有说,即使重要,也只是草草略过。那几次绑架案是怎么回事?对他而言,是否留下了ptsd(创伤后精神紧张性精神障碍)?肖枭说路浔的躁郁症早在进枯叶蝶之前就有了,也就是在他十几岁,甚至更早的时候,究竟是什么诱发了严重的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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