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越靠越近,手里的刀反射着白光,像要把谁吞下去似的。三米。两米。一米。就是现在。路浔飞速拿出了匕首,先出其不意绊倒了离得最近的大汉,再攻其不备打掉那人手里的刀。那人朝自己人扑了过去,几个人瞬间乱作一团。他们高矮胖瘦和穿着都差不多,除了那顶鸭舌帽,在这样昏暗又紧张的环境里要分清谁是谁,还真是件难事。锋利的刀刃从路浔的后肩划过去,他吃痛地皱眉,接着就感到一阵发热。他们想绑架他,当然不敢真的下狠手置他于死地。否则,要他一个单挑几个几十个,还不如进去喝杯茶。最终他还是奋力拨开那几个人跑了出去。他们不会追上来,因为对jab团伙而言,绑架他并不是上上策,最好的办法是他能够去说服深海,不参与谈判。路浔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看起来就像街头喝多了要干些荒淫事的混混。他不知道白深看见了会怎么想,一个心理医生,究竟能不能认同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危险翻译。幸好已经是晚上,周围人减少了,一路上没碰见几个。到了门口,该死的,还没有带钥匙。路浔敲了敲门,没人应。可能睡着了吧。他停下脚步定定地站在门口,这才觉得身上有些地方出奇的疼,尤其是后背。他艰难地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被打开了,白深应该是洗了澡,正擦着头发。门一打开,白深就愣住了。路浔准备敲门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胳膊上有大片的红印,还有点血迹。他赶紧支撑住了路浔的重量,把他扶进门。白深感到手掌一片温热黏腻,他看了看自己扶过路浔肩膀的手,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满手的鲜血。“……你他妈干什么去了!”白深吓了一大跳,赶紧拿了紧急医药箱。路浔取下帽子随手一扔,趴在沙发上。除了前两天离开他家的早上,白深还没有看到过他不戴帽子的时候。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比纯正的澳洲人暗沉一些。帽子被粗鲁地取下之后,他额前凌乱细碎的头发垂下来,显得温顺得多。白深这才看到,他的后肩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脖颈下方斜拉着往下延伸。伤口不是特别深,但已经流了不少血,浸湿了t恤。白深用刀撕开了t恤,拿了消毒酒精,蘸上棉花球,看了一动不动的路浔一眼:“忍着点啊。”用酒精的时候,路浔没有声音,但还是疼得抖了一小下。“你这伤……”白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白深,”路浔依旧趴着,出声打断了他,充满怀疑地开口,“你到底是谁。”作者有话要说:(o~o)7白深顿时愣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地继续处理完他背后的伤口。“什么意思?”他问。路浔坐了起来,看他:“你知道克格勃吗?”白深点头:“听说过。”“那是个苏联时期的超级部,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搜集秘密情报的间谍机构。前些年一些俄罗斯人和中国人一起成立了一个叫做深海的地下组织,搜集情报的能力非常强大,成员遍布各行各业。刚刚那个犯罪团伙说深海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可能是有什么隐情。”路浔说。白深听完,感叹了一句:“哇,你们翻译的工作都这么有意思了吗?”路浔笑了笑。不是白深,他不能怀疑白深。路浔告诉自己,他只是个心理医生,真的没有威胁,没有企图。“我不去摩洛哥了,”路浔说,“留在这里待命,要是没其它安排,明天我们去镇上逛逛。”白深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他难得地有点不镇定,开始隐隐地担心路浔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开始怀疑什么。一种紧张的感觉一丝丝钻进他的心脏。路浔的怀疑是正确的,他的确是深海的人,在深海工作了五年,就连心理医生这个工作也是组织上安排的,这也是白医生的会诊不对外开放的原因。白深反手锁上了门,跑到阳台点了支烟。他很少抽烟,好像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十九二十岁无忧无虑、没心没肺那会儿,认识了同系学长李恪。李恪喜欢抽烟,到后来常常比吃饭还勤。有一阵白深心情不大好,好像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的,李恪给了他一支烟。白深不喜欢烟味,不会上瘾,也没有迷恋上,但他喜欢烟草给他带来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温暖和慰藉。白深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李恪打了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存联系人,他熟练地用拨号盘按了一串数字,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喂?”那头先说了一声。“嗯。”白深简短地回答。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开头通过一句话确认身份,从前用过暗号,后来因为对彼此的音色太过熟悉,干脆胡乱哼哼两声以表示本人。“怎么是从西班牙打来的,我还以为你号码被偷了。”李恪说着,听杂音似乎在磨咖啡。“我跟着路浔到西班牙一趟,”白深停下吸了口烟,"我问你,最近老大没作妖吧?”李恪不满地叹了口气:“作什么妖啊,你不知道人最近要结婚吗,忙着讨好岳父丈母娘呢。咦,你在抽烟?”“嗯,”白深马虎地应了一声,“那我怕不是被犯罪团伙盯上了。”李恪沉默了一阵,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接着问:“说来听听。”“有个jab犯罪团伙,今天我跟路浔碰见了几个,按你说的老大最近没干什么,那他们应该知道我是深海的人,才以为咱们组织也要参与谈判。”白深说着,又吸了一口烟。“懂了,我现在就查,你就先和那位小帅哥玩着吧。对了,会不会有危险,要我过去吗?”李恪坐下,打开了电脑。白深回忆了一下路浔身上的刀痕,说道:“没有危险。再者说,你连我都打不过,过来了还不是得我保护你。”李恪啧了一声,挂断电话。路浔艰难地洗了个澡,为了不淋到伤口多折腾了一会儿。他擦干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看见白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声音开得非常小,客厅没有开灯。白深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停在沙发前面蹲了下来。电视的光在房间里明明灭灭,映得整个房间昏暗又柔和。路浔安静地看着他,细细打量他的五官。路浔把房间里的凉被拿出来盖在了他身上,然后蹲在他身前,很轻地叫了一声:“白深?”声音压得很低,白深还是睡着的。他突然觉得很奇妙。这还是第一次和同伴一起出来玩,虽然也包含了工作,但是不一样。他也曾经和肖枭天南海北地去执行任务,要是有空还能在当地玩两天。可白深跟着他来是纯粹的,更何况他们才认识一周,他却莫名其妙地觉得白深像一个老朋友。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就是这种感觉吧。路浔双手撑住沙发,轻轻地吻了下去。像一个醉鬼跌进了春水里,他觉得白深的嘴唇非常温润,在燥热的夏天,是沁凉而柔和的,有点像……妈妈的抚摸?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打断,路浔迅速直起身,站起来赶紧逃离了案发现场。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却像征战沙场凯旋归来似的,满脸胜利者姿态。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他又折回来,飞快关了电视机,回头看了白深一眼。这人是猪吗?这样都不醒。他回了房间,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香,他没有辗转反侧,也没有中途醒来,更没有没完没了地做噩梦。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请杀死变态男主 听见你的声音 头上长草怪我咯 影帝花式炫夫 第一旅馆[经营种田] 相亲相到老实人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黑子的排球 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娱乐圈] 泥泞深渊【CP完结+番外】 托假胸的手微微颤抖 末世全能种菜大师 娇气大小姐在虐文躺赢 每次呼吸 这贵女我不当了 媳妇儿,我要抱抱 都市药王 在下坂本,降谷同学有何贵干? 饲养的储备粮是精灵王 dk夹心修罗场要如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