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无语,半晌道:“这里是京城,人人都是人精,不比大同民风纯朴,你万事都要小心。”郭源懒洋洋地应了声是,看姜衡端起了茶杯,眼珠转转,突然问道:“哥你是什么时候把我备的酒换成三花酒的?你不是让我自己做的吗?”姜衡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了好几声,才道:“你说什么?”郭源见恶作剧成功,嘻嘻笑道:“哥你说要万事小心的嘛。我在宫门外看见了白良,觉得好生奇怪。我备的酒虽然劲儿大,也不至于吃上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况且白良本身酒量也不错。所以回府之前我去找了帮忙换酒的弟兄,找出酒瓶子才发现,白良吃的居然是三花白。那酒就是你我,吃上半斤也要醉上一醉,何况白良!”姜衡顺了顺气,答道:“姑夫不是教我们,对付落败敌人一定要究追不舍,痛打落水狗,把他打的翻不了身,自己才安全。你备的酒不行,万一白良没醉,过了这一关,回头追究起来,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他背后毕竟站着位阁老。”郭源耸耸肩,道:“我瞧着高阁老且不待见他呢,平日压根不愿意见他。”姜衡当然知道高阁老不喜白良,不然也不会允许郭源这样整治他。可总不能说自己恼了白静芳欺负瑜楚,在这上头替瑜楚出气吧,只能拿高阁老做个借口。好在郭源也没有追究,随口说说就算了。“贬谪闽中?”高府里,高老夫人吃惊地问道。她刚打发走了哭天抢地的白静芳母女俩,便把儿子叫过来仔细询问:“这是刚下来的旨意?刚才白家母女俩可没说这个。”“是,”高阁老走的急了,喝了口茶,回道:“刚拟的旨。这次圣上是真动了气,说平日宽待太过,底下人竟敢在当值饮酒,要彻查呢,看平日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么干。”“那给白良酒的人呢?我听说是府军卫的?”“白良说是府军卫的,他找到了儿子,让儿子帮他找出那几个人来,被儿子驳回去了。”“怎么说?”“上直亲军卸防后可以饮酒是一直以来都是默认的传统。尤其是入秋后,京城夜里经常有雨雪,又湿又冷,各卫军又要彻夜巡查皇城各处,辛苦非常,各军都领体恤下属,便会买些酒让他们吃,驱驱寒气。况且他们也都是卸防后才饮酒,并不耽误差使。因此虽然自太祖皇帝就定下了当值不许饮酒的规矩,近十几年却大为松动。便是轮值的文官,有时也会饮上几杯,只不过没有白良喝那么多。今日早朝,白良在午门外大喊,说府卫军有人陷害他,故意给他酒,便已得罪了人;若是非揪住不放,彻底盘查,不管人家是好心还是歹意,就算真的找到了那几个人,也把亲卫军上上下下得罪光了。便是他今后去了闽中不留京城,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高老夫人默然,想了想又道:“你说那几个人是好心还是歹意,是不是也在怀疑有人蓄意陷害?”高阁老苦笑:“实在是太巧了。圣上许多年没有召见过当值的臣工,怎么就让白良赶上了?还是在饮酒后。”“到底圣上为什么要召见他?”“还是恢复养老礼的事情。昨日早朝后,圣上留下了礼部尚书王耒,商议重阳节宴请诸项事宜,当时儿子也在。本已议定,我们都道不会反复,也已经遵照旨意开始布置,哪成想昨日晚间,圣上突然改了主意。说是先太后最是俭朴,养老礼一事既是怀念先皇及太后所起,便应遵从先皇及太后意愿,之前商议的宴请规格太过奢华,要改。听说昨夜当值的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便道正好,直接吩咐宫人去叫,要亲自安排。”“那圣上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呢?”宫中来人“是五皇子,”高阁老道:“您也知道,五皇子生母位份低微且因难产早逝,五皇子幼时便多得先太后庇佑,与先太后感情很深。昨日晚间,五皇子因养老礼一事有感,回宫后从先太后遗物中选出几件,带去了乾清宫,想在祭祀时做供奉。其中恰巧有一本先太后手书的手札,记录了她对后宫诸人的教诲。圣上看了,便改了主意。”高老夫人听了,若有所思:“若是五皇子,便不该有什么疑虑了。”“儿子也这样想,”高阁老道:“此事既然已成定局,再多纠缠也于事无补,反倒横生枝节。不若就这样安安静静去闽中,白家也依旧是齐齐整整的一家人。”高老夫人点头:“你说的很是。闽中虽山高路远,但也远离了京中是非,若白良此去能吸取教训,安稳做官,再老老实实给芳姐找个好人家,也算因祸得福了。”高阁老便道:“母亲既已深知,白家人再来时,敷衍一番也就罢了,省的把咱家也拖进这泥潭中。”高老夫人叹了口气,同意了。响月斋里,瑜楚面带疑惑地听着兴冲冲跑来的柯皎皎大说大笑:“爹爹说白静芳的爹被皇上罚跪了一夜,爹爹去早朝的时候还在午门外看见了呢。说是跪在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路,带着一身的水,衣裳都湿透了,又狼狈又丢人。”瑜楚看着兴奋不已的柯皎皎,实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得问道:“停停停,皎皎你先和我解释下,白静芳的爹怎么了?”“呀,我太高兴,忘记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柯皎皎吐吐舌头,把白良当值时饮酒大醉,又被皇上抓了正着的事说了一遍。瑜楚咂舌:“他胆子真大,当值也敢饮酒。”“爹爹说,说不得就是有人在背后设局,故意整他。”柯皎皎神秘地说道。“谁呀,谁整他?”“爹爹说,从动机上看最有可能的是咱们俩。你刚被白静芳陷害,我又和你好,替你报仇再自然不过。”柯皎皎说着,笑弯了腰。“啊?”瑜楚傻眼。“不过爹爹又说,咱俩谁也没这个本事设这个局,所以是谁做的,他也没头绪。”瑜楚无语,这柯大人,逗女儿玩呢。“别管是谁做的,反正给咱们出了气,就是咱们的盟友了!不是有句话说,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柯皎皎说的煞有介事。瑜楚哭笑不得:“白静芳那档子事儿,咱俩当时不就出了气嘛,你还在耿耿于怀?不过白静芳能这么陷害我,想来她爹爹也不是什么好人,被人设计只怕也是有原因的。反正不关咱们的事,不说他了。”柯皎皎看瑜楚反应淡漠,顿时撅起了嘴:“人家一得了消息,就跑来告诉你,想让你高兴来着。你居然毫不在意?”瑜楚见柯皎皎一副小孩子脾气,只得哄她:“好好,那你说,皇上还罚了他什么?”“贬谪闽中!”柯皎皎一脸的八卦:“哥哥说,闽中多山多瘴气,咱们这里的人去了都难过的很呢。哼,让白静芳欺负我们,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去了闽中,都是些番外之人,不知礼仪,该换她被欺负了!”闽中啊,瑜楚想着,不就是福建吗?有厦门有泉州,有西施舌有蚵仔煎,又有港口,民风开放,去那里一定比在京城舒服多了!瑜楚越想越羡慕白静芳,这就是因祸得福啊。可看着柯皎皎兴奋的样子,又不敢说,只得转换话题:“皎皎你还没见过我养的猫吧,快来瞧瞧。”柯皎皎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嘟着嘴说道:“我小时候被猫抓过,后来虽不怕猫了,也不喜欢。还是兔子好,听话又不抓人。”瑜楚听了暗自舒口气,她还担心柯皎皎问起兔子的来历,自己可不想骗朋友。她不感兴趣更好,两人便又玩起别的。几日后,瑜楚正和莫氏商议换季裁衣等家务事,突见罗氏的大丫头苍兰闯了进来:“二夫人,二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贵妃娘娘有口谕给二姑娘,老太太和大夫人正陪着,让奴婢来请二位快去紫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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