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足有两分钟,却再也没有信息发来了。
怎么办?鄢辞看着学生表,决定按对方说的试试,于是闭上了眼睛。
眼帘合拢的一瞬,他整个人忽然晕了一下,漆黑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对金色的瞳孔。
那瞳孔眨了两下,渐渐虚化消失,然后,讯息里那些奇怪的字符如电影结尾的演员表一般,在他视野中缓缓滚动,明明他一个也不认识,心里却像是有个声音在读它,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别怕】
【有我在】
鄢辞蓦然睁眼,一切都消失了,四周寂静一片,薄雾氤氲,只听到不知名的蛐蛐儿在树丛中低声鸣叫。
他抬起手腕,那个写满了奇怪字符的讯息还在,但他仍然一个字都看不懂。
到底发生了什么?
鄢辞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脑子里像是有个残留的回声,那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对他说——别怕,有我。
这个人,到底是谁?
忽然,一道黑影从浮馨阁东北角掠过,鄢辞倏然警觉过来,暂时放下这诡异的讯息,眯眼往那人影看去,确定那是曾氏兄弟中某一个的背影。
看来王司理的想法和他一样,也不打算听那管家的鬼话,要趁夜深人静去着庄园里探一探。
既然曾钢去了东面,那自己最好往西走。鄢辞定了定神,收敛情绪,关闭短波通讯界面,悄无声息地往楼下走去。
果然如管家所说,楼下有两个侍女在茶室里值夜,不过都处于“待机”状态,暂时没有被激活,于是他绕过茶室,从西面的角门出了浮馨阁。
外面雾气浓重,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土腥味。这种感觉鄢辞非常熟悉,缟岚山的夜晚一向如此,尤其是入夏以后,几乎每个晴朗的夜晚都会起雾。
每个山地男人,骨子里都刻着狩猎的直觉,即使迁居平地,接受高等的教育,他仍然喜欢这种在月光下蛰伏窥伺的感觉。
越是危险,内心就越是平静。
鄢辞沿着碎石小径往西走,脚步带起轻微的气流,若有若无的青烟从石缝和杂草中打着旋儿冒出来,又倏忽散去,融入漫漫夜色当中。
他似有所察,低头看时,却只感觉一丝凉意掠过脚踝,像是轻柔的夜风。
但起雾的时候是不会有风的……他心中浮起一丝警觉,稍微迟疑了一下,依旧往前走去。
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越是接近目的地便越是清晰,片刻之后,鄢辞穿过一座灰扑扑的月洞门,一座小而洁净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夫人的住所意外地简朴,甚至可以说是简陋。院子里没有什么精致的花木,只有一棵半死不活的桂花树,树下有一口井,井栏十分陈旧,辘轳的把手已经磨损得非常光滑。
门边是两间倒座,应该是侍女的住所,对面则是三间正房。鄢辞放轻脚步走到东厢窗下,从微微掀起的窗扇缝隙里看去,只见一架陈旧的纺车,旁边支着绣架。隔着薄纱屏风应该是主人的绣床,床头点着灯,火光轻轻跳跃,将一个僵直的人影映在屏风的纱扇上。
那身影太有辨识度,两个标准的直角,如乐高积木一般严丝合缝地“嵌坐”在床上,一看就可以确定是那位名为“蘅娘”的夫人。
鄢辞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攥了攥发凉的手指,轻轻推开了房门。
沉闷的胭脂香扑面而来,烛火簌簌跳了几跳,稳定下来。鄢辞绕过屏风,被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得浑身发冷——蘅娘端坐在月洞床的正中央,一身绯红色的交领礼服,颜色之鲜艳、式样之隆重,几乎让人怀疑是从女儿那里借来的嫁衣!
但那绝不是嫁衣,因为它前襟两侧用血红的丝线绣着两道极为诡异的符篆,符篆的字迹忽明忽暗,闪烁着不甚明显的光芒。腰部以下,八片华丽的裙幅如花瓣在床上铺开,和上衣一样,每一幅上都绣着符篆,散发着淡淡的辉光。
鄢辞不懂符咒,但看得出她身上的每一道符篆写法都不一样,不知道是有着不同的用途,还是组合起来形成了某种特殊的阵列。
蘅娘被禁锢在这符咒组成的绯衣里,双眼紧紧阖着,僵直的身体一动不动。月洞床边的烛火轻轻跳跃,在她粉墨绘彩的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隐约透出下面青灰的泥胎色。
浓郁得仿佛要实体化一般的闷香,一波一波如浪潮般涌来,鄢辞竭力压抑反胃的感觉,逐渐发现那香气涌动的节奏和符咒闪烁的节奏是一样的,不知道是香气催动着符咒,还是符咒激发着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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