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从小吃街回去,又买了几罐啤酒。她们住的旅社附近有一个小广场,几个人坐在广场上喝啤酒。
满天星辰,几个人坐在台阶上,把酒言欢。好像回到了上学那会,无忧无虑,只不过这会说的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事。室友的关系是最亲密的,几个人不管现在在哪个城市,不管多久没见面。见了面,都能无话不谈,说最亲密的话。蒋静说自己最近在现在公司工作了一年了,老板不提加薪,她暗示几次,都没用,想着离职,可是现在工作大环境不太好,一直犹豫中。陈蕙说她前几天和男朋友吵架,现在还在冷战着。林枫也把同程御的一些事情拿出来分享,作为谈资。
夜色渐深,林枫摸手机出来看几点了,却见了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程御的。她昨晚睡觉手机静音忘记调过来了,放包里一直没看,不想这一会他连续打了这么多电话。林枫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赶快给他回过去。
“喂,林枫,你在哪呢?”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无力。
“哦,我在外面。”广场这边有点吵,林枫怕他听不到,说话挺大声。
“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不接?我去你家敲门也没人。你在哪,我去接你吧,我想见见你,现在,可以吗?”程御的声音有林枫从未听过的焦躁和疲惫,林枫不知道他遇到什么事了,连忙问:“你怎么了?”
程御道:“就是……想见见你。”
林枫道:“程御,我现在不在家,不在y城,我忘了和你说了,我室友结婚了,我现在在天津。最快,也得明天回去。”
“哦。”他的声音听着特别失望。
林枫忍不住问道:“程御,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却只是叹了口气,道:“你明天几点的火车?我去接你。”
林枫本想说她请了一天假,她买了后天的火车票。不过她觉得程御状态很不好,她总觉得他遇到什么事了。他既然不愿在电话里说,那就等她明天回去吧。她说:“我坐明天上午的火车回去,下午三点多到南站。”
程御道:“好的,我去接你。”
本来约好同蒋静她们一起再玩一天的,天津好玩的不少,现在她只能把票改签了,提前回去了。林枫同蒋静、何蕙说了那边朋友有点事,她们挺惋惜的,却也尊重她的决定。
蒋静和何蕙也只能在这玩一两天,行程比较赶,她两今天计划去天津之眼、古文化街逛逛,时间比较紧,一大早就走了。林枫十点多的火车,她慢吞吞的起床,在附近找了家特色小吃店,吃了一小笼狗不理包子和炸糕,外加一碗瘦肉粥。吃完去旅馆取了行李箱,坐车朝火车站去。
林枫上了火车给柳橙橙发了消息,说是自己回去了。柳橙橙那边事情估计比较多,半个多小时才给她回复消息,让她路上小心。倒是蒋静问她到哪里了,给她发了很多游玩的照片。林枫上午就在看她们发过来的照片中度过了。中午在火车上吃了盒饭,下午靠着座椅睡了一会,也就到了。几个小时的路程,不知不觉也就到了。
出了站口,林枫左右张望,却被一股大力拉了过去。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程御拥在怀里。他紧紧抱着她,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
林枫有些不明所以,却由着他抱着。他们站在出口不远处,却没有挡着主路,因此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有些人经过好奇多看两眼,有些人只当是寻常久别未见的情侣,见怪不怪。
程御拉着她,穿过人流,一直走到停车的地方。林枫一直问他怎么了。上了车,他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爸爸,好吗?”
林枫听到他说要去见他爸,还挺高兴的,看来这阵子他和他爸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她说:“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程御道:“你知道吗?我爸爸,他得了癌症。结直肠癌晚期,已经有转移,医生说化疗加上靶向治疗,大概能有一年朝上的时间。”
林枫呆住了,她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个消息,那么,昨天晚上他那么焦躁的给自己打电话,那么着急的想见自己,是这个原因吗?她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
程御道:“一周前,他在家里感觉身体不适,因为症状持续一段时间了,他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昨天,癌症检测报告出来,是结直肠癌晚期。你知道吗,他今年才63岁,我一直以为他身体很硬朗的。”
林枫见他眼里似乎有点泪光,却不知怎么安慰,只是道:“程……伯伯现在在哪里,在医院吗?我去看看他。”
程御道:“我带你去。你知道吗,他做事一直这么精神,谁能想到他有这个病。他一辈子娶了三个老婆,现在生病了没一个在他身边。现在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几个保姆。我曾经很不喜欢他,他做事武断,脾气不好,身边留不住人。可是,我也记得,我做错事时,他会严肃地对我说很多道理。他不是心思缜密吗,他不是最擅长掌控全局吗,他怎么连自己的身体情况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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