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已了。来日再见,同殿下便再是姑侄了。”
姜邺辰深深的看了陈望书一眼,却见她说完,一转身便大步的离开了,雅室的门拉开,风吹得她的裙角飞扬起来。
陈望书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突然回过头来,笑了笑,“殿下珍重。”
说完,便走得不见人影了。
雅室里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一屋子的香气。
……
待出了那茶舍,上了马车,陈望书揉了揉自己的腰,往后一仰,舒坦的扭了扭身子,抱怨了起来,“渴死我了!”
木槿赶忙倒了水来,神色古怪的嘀咕道,“倒是头一回见到从茶楼出来还喊渴的,那上好的龙井,都给您倒在茶碗里了。”
陈望书摇了摇头,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不懂。在男子眼中,仙女那都是不用吃饭喝水,甚至不如厕的。”
木槿张大了嘴,“那不是仙女,那是庙里的泥菩萨!姑娘,之前那个帕子不是红苔的么?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七皇子殿下?咱们不用留着,找红苔那个贱人算账?”
“我若是说太多了,七皇子殿下难免怀疑我故意挑拨离间。可我不说,他自己个查出来了,那便有意思了。谁都不是蠢人,那红苔是为谁而去的?”
“待他查出来了,自然会收拾贱人了,哪里用得着脏了我的手,影响我贤惠的名声。”
木槿无言以对,说得好似你没有挑拨离间一样……
第23章声音太苏
陈望书嘚瑟的将马车帘子掀开了一个角,外头艳阳高照,街市里满是吆喝声,路边的桃李杏花如今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嫩绿的叶子爬满了树,竟比之前更有春意。
暖暖的风迎面吹来,像是能够将所有的阴霾全部吹散一般。
陈望书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了上辈子为了看赵尧的脸,不是,为了苦心研习演技之时,刷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古装剧,里面有一首《春风意》的插曲,格外的动人。
她想着,哼了出声。
“姑娘嗯的这是哪里的调儿,奴从未听过,可真好听。”
陈望书却是没有回答,她觉得若是她的眼珠子是磁石,此刻怕不是早就飞出去,粘到街边那人身上去了。
在那街边的茶楼门口,颜玦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衫,风吹得他的发带飞舞,看上去恣意又张扬。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精巧的蛐蛐笼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上蹿下跳的少年郎。
陈望书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那少年她以前识得,在三皇子妃出嫁的时候,来迎亲的人里见过,正是官家最年幼的儿子八皇子姜涣。
八皇子活像个跳蚤,一蹦一蹦的想要夺颜玦手中的笼子,口中还叫嚷着,“颜玦!这是蛐蛐王是我先瞧上的,你还我!我都给它取好名儿了,叫常胜将军,你倒是好,非要横刀夺爱!”
颜玦一只手提着笼子举过了头顶,另外一只手在八皇子的头顶上比划了两下。
“你!”八皇子气了个倒仰,即便他每日夜里都遣宫人给他用力的拔腿,拔了十年,亦是像了他亲娘,生得不高。
“我什么?”颜玦居高临下的看了姜涣一眼,“这蛐蛐价高者得,你若是腿长些,跑得快点,回去找你阿娘拿银子,兴许还有点指望。”
“但这不是你输了么?愿赌服输!磨磨唧唧个什么劲儿,有本事下次跟小爷一样,一掷千金!”
八皇子哼了一声,收回了手,“我倒是想啊!可高沐澄瞎折腾,把我阿娘气得躺床上了,我一去拿银子,就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哪里像你,国公夫人待你多好,你花多少银子,她都不骂你!”
他说着,又渴望的看了一眼颜玦手中的笼子。
颜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将那笼子塞到了他的怀中,“不就是个破蛐蛐么?还好意思叫常胜将军,我随便去破屋杂草里抓一只,都比这只强!送你了。”
八皇子一瞧,一跳三尺高,抱着那笼子,可着劲儿亲了起来,亲了好一通,费了劲的勾住了颜玦的脖子,“走了,请你去醉风楼喝酒去!叫你最喜欢的小梅香来唱曲儿!”
“怎么回事?怎么车停下了?”木槿的声音,唤回了陈望书的神智。
她快速的放下了马车帘子,心中咯噔了好几声,她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颜衙内同八皇子竟是穿一条裤子的……”
木槿得了车夫的回应,“姑娘莫急,前头有迎亲的,我们在这茶楼门前等上一等,一会儿便过去了。颜衙内同八皇子臭味相投,满城人都知晓。”
“姑娘快莫要提起,我听青红说。有人瞧他们美貌,多看了几眼,回去三月,便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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