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于沈九汀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不过还是接了。
沈九汀:“怎么样了?”
黎亚嗯了声,说:“都说了。”
沈九汀:“你在哪?在家吗?”
黎亚犹豫一会,还是告诉了。
沈九汀说要来接她。
黎亚没拒绝。
电话挂断,就看到从半小时前发来的未读消息。
[沈九汀:怎么样了?]
[沈九汀:我陪你一起去?]
[沈九汀:黎亚?]
[沈九汀:在忙吗?]
黎亚抿了抿嘴,再抬眼,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落下,是沈九汀。
她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沈九汀递给她纸巾。
黎亚接过来擦脸。
沈九汀说:“我送你回家吗?”
“……”
对方一直没回话,沈九汀偏过头看她,她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就像没听到一样。
沈九汀正要再问,黎亚突然开口,她说:“不想回家。”
“嗯?那去哪?”
好像所有负面情绪倾巢而出,黎亚用力捏紧手,说:“哪也不想去。”
闷在心里的郁气也在寻找一个出口。
沈九汀把车子开到停车位,正正地看着她:“怎么了?”
黎亚看了他一眼,又因为他在目不转睛地看他,飞快地收回,又看着前面。
过了好一会,她又低低地说:“我不喜欢这里。”
第一句说出来后面的话就简单了。
她说:“我穿到这里来,每个身份都不是我的,每一个。就好像我变成他们,通过他们获得的一切都像是施舍一样。”
“我从黎家出来遇到付梨,特意等我,就要跟我说一声,她又要去坦白了要去跟她爸妈说清楚。谁要管她干什么?”
“来跟我说,我现在住的吃的穿的都是因为她才有的。我吐了,我要是没莫名其妙的穿过来,我的家产都够我无所事事一辈子了好吗?!”
“我真的被她气到了,真的。”
沈九汀静静地听她说,又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这么可怜啊?”
“……?”
沉浸在生气里的黎亚懵住了,她变得难以置信:“我不可怜。”
“我就是生气。”
沈九汀笑了笑,收回手。
黎亚强调:“我就是生气,生气,明白吗?”
“嗯,明白。”沈九汀说:“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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