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眼皮耷拉着不看她,没好气应了一声,把药吃了,任由护士在自己周围动作。护士给老人一个个贴心电图片,门吱呀一声,老人这才睁开眼睛看去。一位穿着得体的青年人走了进来,护士认识,是老年人的孙子。&ldo;今天谈的怎么样了?&rdo;一说起正事,老年人神态不复萎靡,眼含精光,口吻带着常居上位者的严厉。白浩把外套脱了,一五一十道:&ldo;还没见到沈家当事的人,说是春季的时装周马上要开了,他们暂时还没精力见我。&rdo;白老爷子面上不是很高兴:&ldo;哼,不过是看不起国内的品牌罢了。&rdo;想了想,又冷静下来:&ldo;算了,有求于人,应该的。要不是沈家这块骨头不好啃,顾家和孙家早就和他们形成合作关系了,归根到底,是他们诚意不够,实力也不被看好,我们就更需要耐心些。&rdo;顿了顿,老爷子口风一转:&ldo;甜梦春季发布会怎么样了?&rdo;白浩手指微僵,面色只有一瞬凝固,旋即笑开来,一脸轻松道:&ldo;有冉冉在呢,爷爷你担心什么,冉冉哪次不把发布会办的好好的,否则您现在也不能这么安心的养病。&rdo;提到孙女,老爷子面色才好些。护士弄好一切,走出去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两人。老爷子长吐口气,看着白浩,欣慰道:&ldo;是啊,要不是有你有冉冉在,就你们爸妈那不成器的样子,我真不知道白家以后怎么办。咳咳咳……&rdo;咳嗽几声,老爷子接过白浩递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又缓住。白浩给老爷子拍背:&ldo;您就放心吧,好好把手术做了,好好休养。您身体好了,才是最重要的,公司的事情一时半会出不了岔子。&rdo;老爷子没反驳这句话,只点了点头。&ldo;春季发布会办好了,到时候给沈家给发一份衣服版型过去,今年夏季的新品也应该设计的差不多了,等手术做完,出成图直接给我过目吧。&rdo;白浩:&ldo;好好好,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么大年纪,安安心心准备手术才是。&rdo;&ldo;小手术,要不是发作得急,回国做好些。&rdo;&ldo;再小您也有七十好几了,手术小,您不小啊!&rdo;&ldo;知道了,知道了,不用天天提醒我个糟老头没几年好活。&rdo;白浩哭笑不得:&ldo;我不是那个意思。&rdo;老爷子哼一声,不容置喙道:&ldo;做完养好就回国,在国外这趟待太久了。&rdo;白浩有所顾忌:&ldo;那沈家这边……&rdo;&ldo;都是老狐狸,一时半会谈不拢就慢慢磨吧,我们夏装是大优势,到时候等夏季时装周了,再来呗。何况春季的衣服也不差,好好完成发布会,我有信心他们会被吸引。&rdo;想到什么,老爷子吐口气,&ldo;也就是白冉了,别的人管公司我还真不放心。你那个妈做事半点不靠谱,你爸又是个耳根子软拿不了大主意的……&rdo;顿了顿,老爷子连连摇头:&ldo;当年两家人结亲,她对白家最大的贡献,大概就是生了你们两个吧……&rdo;白浩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让老爷子再喝水。小林一路跟着白冉上到16楼,出了电梯白冉的脸色冷的吓人,小林也没怎么见过几次她这种脸。对白氏公司熟悉,白冉左拐右拐走得快,小林小碎步有时要跑几步才跟得上,越发觉得无形中气氛压抑。一路走到几个房间前,门都是大打开的。刚刚在电梯口看到模特都汇聚在这里,穿着统一的衣服。白冉站定,一个个看过去,越看心越下沉。白冉静站了一会儿,没说话也没动,小林惴惴问:&ldo;我、我们要干什么?&rdo;白冉面无表情深吸口气:&ldo;你只跟着我就是。&rdo;&ldo;好。&rdo;白冉站的远,抱胸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抑或是等待什么。不一会,有人来拍手叫了:&ldo;来来,模特们过来了,开始试装了,我们彩排一次。&rdo;随着模特们的离开,白冉才又挪动步子。一路走到一间大房间的后门处,白冉抱臂,并不站的太近。白冉说:&ldo;等会,看她们彩排。&rdo;小林摸不准白冉是个什么意思,只跟着点头就好。不一会儿,模特陆续换了衣服出来,有人拿了块板子手上拿着只笔,模特穿着衣服一个个在面前走过,那人说些什么,模特跟着意见调整再走,两个模特交换的空隙,她会在板子上写东西。小林疑惑:&ldo;是在挑模特吗?&rdo;说完又摇了摇头,否定道,&ldo;但离周末发布会就几天了,甜梦这种牌子的模特不该是一早就挑好的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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