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华凝浮想联翩,视线落到苏婳的少女髻上,一脸了然。
那日,哥哥鄂华昌来寻她,说看中了安王府上的女眷。她把他打发走,鄂华昌的话却一直盘桓在她的心田:“什么安王府上的女眷,我呸,连妇人头都还没梳,谁知道安王抬她进去做什么!”
这话并非空穴来风。满京城谁不知道,安王府上从没有半个女主子,否则当日的贵妃生辰宴,贵女们也不会频频打量苏婳。
原来是这样。
鄂华凝携住苏婳的手,真心实意的同情一番:“婳婳,安王殿下在三年前遭遇打击,恐怕是抬你进府,做戏给外人看。”证明自己还能一展雄风。
人往往都更相信自己。同一件事情,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与自己推断出来的,令人信服的程度截然不同。
苏婳见鄂华凝踩着自己的思路,走向既定的结果,便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她面上还是深闺怨妇的模样,凄凄哀哀的拭着眼角,令人怜惜。
鄂华凝自然是不会对女人有什么怜惜的。她很快便收起同情,按捺着抚慰苏婳几句,听完法会,便踌躇满志地准备进宫。
苏婳和鄂华凝在大相国寺的山门外分别。她撩起轿帘,盯着鄂府的香车宝马越来越远,直到淡出视线,这才叫来紫瑶,声音淡淡,其实心中紧张:“三年前,王爷为什么被废掉太子位?”
如海温情
紫瑶犹豫一会儿,轻声道:“听说,是因为王爷在万寿节上冒犯了皇上。其它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万寿节?
苏婳凝神细想。
鄂华凝自然没有必要撒谎。不孝……冒犯皇上……三年前遭遇打击……看来,李韬隐被废去太子位这事儿,还藏着别的秘辛。
苏婳心下盘算,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笑意:“无妨,我随便问问。你可知道,为何王爷这么多年都没有侍妾吗?”
“有过的。”紫瑶面色凝重,喃喃道,“太子殿下曾经送过几个美妾进来,可没几天,这些美妾都暴毙而亡了……”
苏婳睁大眼睛,错愕道:“为什么?”
紫瑶声音很轻,好像时隔多年仍心有余悸:“当时奴婢还是个三等丫鬟,听人议论,说是美妾的饭食被人下了毒,死状甚是凄惨。还听人说,是王爷不喜太子殿下,因此才对那些美妾下毒手……”
苏婳眯起眼睛,摇摇头:“这么拙劣的手法,不会是他做的。那些议论的人,是不是再也消失不见了?”
紫瑶歪着脑袋,细想一想,眼眸一亮:“姑娘一说,还真是如此!”她一脸的义愤填膺,“这些乱嚼舌根的奴才,就该被卖出府去!”
苏婳笑着摇头,知道李韬隐这是借机挖出王府中不忠心的下人。她慢慢斜倚在榻上,闭上眼睛假寐。她明白,从紫瑶这里,是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紫瑶见苏婳闭上眼睛,识趣的不再开口。她从暗格里取出一个美人捶,轻轻的捶着苏婳的腿。
马车声辘辘,驶向安王府的方向,渐行渐远。
*
到了第二日,天气越发冷下来。昨日落了一夜的雪,此时天一亮,满院子都放轻手脚,忙着把珊瑚树上的积雪清下来,以免压坏枝干。
苏婳缩在被褥里,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屋中生着地暖,暖意涌上来,更让人生出昏昏沉沉的怠惰。
“姑娘可是醒了?”紫瑶听见内室的细微声响,悄声进来。
苏婳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紫瑶忙揭开帐幔,把苏婳扶起来:“还不到辰时,姑娘今日醒得早,是不是外头的声音太大,吵着您了?昨夜的雪实在太大,不得不赶紧清雪……呀,您来葵水了!”
苏婳顺着紫瑶的目光看下去,果然被褥上翻红一片。她睡觉不安分,星星点点的血迹弄得到处都是,瞧着就令人头痛。
后知后觉的,苏婳感到小腹升起一阵坠胀感。她心中升起几分窃喜,吩咐道:“让小福子去给王爷传话,就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去书房了。”
外头那么大的雪,搁谁也不愿意每天跑这一趟。
紫瑶依言吩咐下去,又换上新的被褥,将一切拾掇妥当。
苏婳心满意足的倚着迎枕,手上捧着姜糖水,笑道:“王太医医术了得,多年的病根,这才调理了一两个月,便比原先好多了。”
紫瑶正坐在脚踏上打络子,笑着应道:“可不是嘛。奴婢的阿娘说过,姑娘家的,最是受不得冻。若是年轻时落下病根,老了怎么调理也难见好。幸好那日,王爷请来王太医……”
说到这里,她凑过去:“王爷待姑娘的好,奴婢都看在眼里。可奴婢心里一直存着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王爷给了姑娘一个名分,姑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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