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苏漓走到门前缓缓推开。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布满灰尘。屋内摆设极其简单,外间一桌两椅,内室一张c黄榻,枕上放着一块泛黄的绢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苏漓走过去慢慢地展开来看,眼眶立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画中女子看上去与她此时年纪相仿,站在桂花树下,一身白衣,气质清灵,面颊微红,乌黑的眸子里漾满了笑意,美得不似真人。纵然隔了十几年漫长的光阴,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来,这女子正是她的母妃‐‐容惜今!在这一刻,苏漓几乎可以认定,当年画这幅像的人,一定是母妃藏在心底爱了一生的男子,她真正的生身之父!他,究竟是谁呢?指尖轻轻拂过她美丽的脸庞,苏漓似乎也体会道彼时她由衷的快乐。记忆里,母妃极少会笑,她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抹轻愁,即便笑了,也清浅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何曾有过这般灿烂的笑容?岁月逝去,却带不走爱情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深爱至极,如何能捕捉到她如此生动鲜活的瞬间。她仔细地端详,心底滋味酸楚莫名。目光下移,绢帕右下方落款处盖了一枚殷红印章,旁边写了一行小字:&ldo;昔昔小像,绘于丁巳年秋。&rdo;字体刚劲有力,潇洒不凡,显然出自男子手笔。她忽地顿住,发现那图形并非真正的印章,而是一条穿云踏雾的九爪蟠龙!为何看上如此熟悉?!蓦然惊觉这图形似乎与郎昶送给她的那枚蟠龙玉佩很象!她急忙从衣袖中掏出玉佩来,细细地比对,果然一模一样!苏漓呆呆地跌坐榻上,看着那蟠龙图形发愣。画像滑落在地,人像背面的绢帕上,显现出一行娟秀的熟悉的小字!苏漓连忙拾起细看,那字迹虽小却依然清晰可见,&ldo;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rdo;那是母妃的笔迹!苏漓震惊不已,过往郎昶与她言谈之中曾有过的诸多暗示,在这一刻渐渐清晰起来。她越想越是心惊,难道,她与郎昶之间,当真有亲缘关系?!原来在这世上,她不是孤身飘零,无处容身!她还有至亲之人……窗外日光高照,透过窗子晃花了她的眼,苏漓情不自禁握紧那块绢帕,如此来看,她的生身父亲极有可能是定国之人,只是当年他与母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让深爱着他的她怀着身孕伤心远走,天各一方?无数的疑问浮上心头,却没有答案。她定定看着手中绢帕,忽然坚定了心意,她要去定国,要去寻找十八年前的真相与答案。汴皇宫,香炉内袅袅升起的烟雾,缓缓飘散在空气里,让人心神安定的香气似乎失去了作用。阳骁烦躁地推开面前的奏章,靠进椅背,定定望着墙角的沙漏,自语般地喃喃道:&ldo;已经十五天了,她……还会回来吗?&rdo;石敬心里暗暗叹一口气,安慰道:&ldo;皇上放心,圣女一定会回来的!&rdo;自先皇过世,以往无忧无虑的小皇子,笑容越来越少。如今除了那名女子,似乎世上再无其它人或事,能令他真正开怀。阳骁眸光微微一动,原本他也这般认为,可随着一天一天过去,抑制不住的思念与担忧,让他的心情愈发躁动不安。皇叔的遗体早已被送回辽城安葬,就连东方泽也已回到了驿馆,她却迟迟不归……只怕这汴都,已成了她的伤心地!回想起盛萧送来寒心糙时的沉重脸色,他不由恶念丛生,忽然冷冷道:&ldo;驿馆那边情况如何?&rdo;石敬忙道:&ldo;他们回来之后,一直闭门不出,也不准人入驿馆内,就连皇上您派去的御医,也被拒之门外……&rdo;阳骁神色微变,眼底有几分凝重,难道东方泽的情况真这么糟糕?!虽然他很不希望世上有这个人的存在,但眼下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汴国或许……将永无宁日!想到此,他立即起身,快步朝殿外走去,&ldo;随朕去瞧瞧!&rdo;入夜后的汴都,褪去喧嚣,驿馆门前的街道静悄悄地,不见人影。阳骁依旧骁敏锐地觉察到四周空气中隐有波动的戒备感。石敬正欲上前叩门,忽听大道上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这么晚了,谁还在赶路?阳骁循声望去,只见浓浓夜色里,一匹骏马踏着碎步直往这边而来,马上之人身形纤瘦,风尘仆仆,神色坚定,双眼显得格外明亮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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