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头儿倒也没被他唬住,犹豫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说来惭愧,就是我那……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功不成名不就的老蒋头儿子嗣福缘倒是不浅,儿女双全。打小闺女就懂事儿,没让二老如何费心,前年经村里人牵线嫁了个家中有牛羊的普通人家,小日子过的也算美满。可就是这个心比天高的长子,让老两口煞费苦心。提起蒋云重,苏元敬不禁也皱起了眉头,道:“我听说前些日子这小子犯了事儿,在传信途中贪杯误事,被革了职?”老蒋头儿一副有苦难言的神情,拍膝长叹道:“此事说来也蹊跷,云重这孩子一心想入行伍,平日里虽会喝点解乏,但最是循规蹈矩,驿卒的规矩他向来比谁都遵从。可那日不知怎么的就喝多了,醒来时信件便不翼而飞,其他的都在,唯有慕容府的丢了。事后他自个儿说那碗酒喝不醉人,他好似直接昏过去的。”苏元敬沉思片刻,问道:“此事无人查办?”老蒋头儿愁眉苦脸的摇头道:“所幸无人查办,否则哪儿能这般轻易就放过我儿,仅仅是革职罢了?”苏元敬摸着下巴长须,啧啧道:“是有些蹊跷。”二人正谈话间,一个声音从门外飘来。“这事儿还用多想?一听便知是有人在令郎的酒里下了药,劫道的人多半与北院脱不开干系,眼下若不是慕容府无暇顾及,令郎怕是早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一个小小的驿卒对局势影响甚微,何况他也不知晓信中内容,不过此生入行伍许是无望了。”老蒋头儿反应神速,霍然起身面色凝重的盯着倚在门框边的白衣公子,厉声质问:“你是何人!”白衣公子笑而不语。苏元敬刚要起身喊人,就见一玄衣蒙眼的女子从外进来,怀中抱着十几把刀,径直摔在他面前。苏元敬一眼便认出这是随行那十几名武官的佩刀,于是只得悻悻然闭上了嘴。玄衣女子出去时,停在白衣公子身侧道:“说好了应承你一件事。”方才还淡然从容的白衣公子一脸愕然,小声追问道:“咱们说的不是夜里给你揉肩搓脚吗?何时变卦的?”玄衣女子淡淡道:“刚刚。”“诶,夫人……”苏元敬与老蒋头儿对望一眼,皆是面面相觑。白衣公子干咳了两声,自解尴尬,而后笑眯眯问道:“请问二位,谁是知州府苏元敬,苏大人?”老蒋头儿刚欲上前一步,就被苏元敬一手拦下,冷声哼道:“明知故问。”也不知此人在门外站了多久,但就方才那番分析而言,想必听去了不少,既如此,怎又会不知他二人的身份?白衣公子也不计较,笑容和悦道:“在下凑巧只是路过,若叨扰了二位还望海涵,只不过在下想让苏大人见一个人。”说着,那白衣公子便从身后变戏法似得拎出个人来,“不知苏大人可认得这小姑娘?”不仅苏元敬,就连老蒋头儿都跟着瞪大了双眼。这满脸脏兮兮,浑身邋遢的女子,不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喜是谁?苏元敬当下喊出了声:“慕容大小姐!?为何在此?”慕容喜别着脸,不愿见人。白衣公子也不为难她,接着道:“事情是这么回事,在下在来此的路途上与这位姑娘相遇,据说是遭了匪徒的绑架侥幸逃脱,她说她是慕容府的大小姐,在下自是不信,不过这位姑娘承诺在下若将她送回府中,便以千两白银当做谢礼。既有苏大人作证,不如劳烦大人随在下一同将大小姐送回去,不知大人意下如何?”苏元敬心中正暗自盘算,自是没瞧见慕容喜一个劲儿的朝他使眼色。半晌过后,苏元敬似是拿定了主意,开口问道:“敢问阁下姓名。”白衣公子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在下李随安。”见苏元敬嘴角扬起了笑意,慕容喜心下一沉,唯有一个念头。完了,羊入虎口了。驿馆律制有明文规定,驿长不得擅离职守。老蒋头儿即便有心也无力,只得目送知州府的马车队渐行渐远,心中对此事的担忧远超于后厨里那花了七两银子却来不及端上桌的鲜菜。如今南庭的局势可谓瞬息万变,就如老蒋头儿一个连台面都上去的小驿长都心里明白,看似树倒猢狲散的慕容府实则仍紧握着南庭二州的命脉,否则苏元敬亦不会在得知慕容兰亭遇刺的消息后连夜赶往天武城。为官之道,南庭的官员许是不如北院那帮老狐狸精打细算,步步为营。但只需清楚一点,那便是一山不容二虎。南庭的大小官员坚信,慕容家哪怕豁出老底,也绝不会让耶律一族有半点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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