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做梦!
不住在她肚子上忙活的接生婆,这会儿也累得不轻。
就在她即将力竭之际,肚皮下面稳如泰山的娃子,终于调转了小半圈。
“动了!!”
她大喜过望,抬头一看,只见产妇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
“死……死了?!”
她脸上狂喜的神情一顿,吓得连着倒退了三四步,脸色苍白,哆嗦着手上前,探了探方雨桐的鼻息……
气是还有气儿,就是很微弱,几乎等同于没有……
她赶忙朝窗外喊道:“产妇不好了!快!快把娃子抱进来!”
老林氏听到后,手里的孙子差点儿没飞出去,跌跌撞撞地进来了,脚步都是飘的。
待看到床上了无声息的小儿媳妇,她心都漏跳了半拍,喃喃自语道:“咋,咋会这样……”
“雨桐啊!你醒醒啊……呜呜呜……我可怜的雨桐啊,可怜的孙子……”
接生婆一把抢过娃子,对着娃子的屁股就是两下,“哭,快哭!再不哭,你就要没娘亲了!!”
“嗷哇!!”
娃子的哭声震天响。
“有娃子在哭?”
“没错,肯定是我儿子在哭!!”
方雨桐越飘越远的意识,瞬间回笼,闭上的眼睛,立马就睁开了。
扭过头一看,真的是儿子在哭,她急切又温柔地哄道:“你别哭,阿娘在这儿呢,阿娘在……”
老林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那个活过来的小儿媳妇,眨了两下眼睛,抬手将眼泪一抹,接过接生婆手里的娃子,就给她递了过去。
“有娘的娃子是个宝,没娘的娃子,和路边的人人都能踩一脚的野草没啥两样。雨桐,你看看这娃子,这可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了他和肚子里的那个,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一边说,一边把娃子放在方雨桐身边,跟她头挨着头……
那娃子是个机敏的,一挨着阿娘,瞬间就停止了哭声,扁了扁委屈的小嘴,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方雨桐扭过头去看,又回想起那段多出来的记忆。
眼前这个儿子,和记忆里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像,心里就有些酸酸胀胀,怅然若失……
只是,还不等她多想,新一轮的阵痛,又来了……
“咱们接着来!”
接生婆喘了几口气,撸了两把袖子,又开始发力。
这一次,娃子很轻易地就转动了。
“好了好了!终于把娃子的头掰过来了……”
接生婆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滴,那颗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抬手拍了拍方雨桐的胳膊,鼓励道:“闺女,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开始用力吧!”
方雨桐两眼一闭,又开始酝酿屎意……
许是大罪都受完了,不过发了七八次力,肚子一空,只感觉到腿间一滑……
第二个娃子,终于生出来了!
“好好好!是个女娃娃……”
“哎呦呦……好好好!你们家福气大的嘞!一次性就儿女双全,这可是龙凤胎,叫龙凤呈祥,龙凤呈祥啊!”
接生婆哈哈大笑。
今儿个她抢过了死神,这份成就感,够她吹上好几辈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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