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完工,魏起之买了好些吃的东西,排满了一桌子,又开了一瓶白酒。两人对坐,魏起之不知道东方秀竟然这么能喝,她也不用魏起之让,只管端起来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还频频向魏起之照底。魏起之也放开了量喝,两人很快就干完了一瓶,再开一瓶,很快又完了。魏起之不胜酒力,只觉得晕晕乎乎眼前的景象都要颠倒了。东方秀大概身上躁热,先是脱下了外衣,后来连内衣也脱了,就剩下胸罩。魏起之醉眼朦胧地看了一眼东方秀,这一看惊得酒都醒了,踉跄站起,围着东方秀看了一圈:东方秀的前胸后背上赫然贴着母大虫顾大嫂、一丈青扈三娘、母夜叉孙二娘的皮影,色彩绚丽得眩人眼目。魏起之急了,上前用手去揭,抠摸了半天,才发觉是纹在身上的。东方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笑了出来。魏起之含混不清地说:“原来,是,是纹在身上的啊,谁把我的作品给你纹了上去?”东方秀笑得怪怪的:“是你雕缕上去的啊。”魏起之真的醉了,只说了一句“我只在牛皮上雕”就扑在床上睡死了。
秦明月来提货了,当魏起之打开箱子让秦明月验收时,发现少了三件皮影——顾大嫂、扈三娘、孙二娘不见了,但更怪异的事在后面,那些精美绝伦又极其柔韧的皮影,竟然在阳光下迅速褪去了光艳的色彩,全都晦暗得辨不出了颜色,皮影朽糟得像出土文物,手一触碰就成了一片渣渣。
怎么这样了?!魏起之骇异得目瞪口呆。这时,东方秀脱去上衣,露出背上逼人眼目的纹身。魏起之瞠视良久,只觉心闷气闭,咕咚一声向后栽倒。
☆、千年咒
千年咒
神秘咒语
中永村是个历史悠久的的村子,村子里的人大都从事着一项古老的职业——制作穿着衣服的小泥人。中永村属于古都西安的范畴,凡是来西安游玩的旅客,往往会买上一两个出于中永村纯手工制作的小泥人,还可以另外单独买几件给小泥人换穿的小衣服。中永村的小泥人又叫着衣俑,它的上肢是木制的,可以自由活动,衣服能换穿。
端木瘦林是中央美院的高材生,他第一次来西安就被中永村的着衣俑迷住了,那些小泥人一个个拙朴古雅,散发着遥远年代的神秘气息。端木瘦林利用假期,第二次来到了中永村,想深入了解小泥人的究竟。
中永村是个城中村,村里的姓氏很少,基本上都姓白,白春桥是村里最正宗的制俑高手,端木瘦林在村人的指引下,走进了白春桥的家里。白春桥是个身材瘦高神色冷漠中年汉子,在听了端木瘦林的自我介绍后,也没多说什么,径直把端木瘦林领进他的小作坊,一个制作着衣俑的地方。端木瘦林极有兴趣地观看着那些成品或者半成品的小泥人,在作坊最里面的墙上,有个小供龛,里面供着一个反绑双手跪着的着衣俑,跪绑俑的后面还贴着张画有奇怪字符的黄纸。端木瘦林好奇地问白春桥:“这跪着的人是谁?”白春桥说:“我的先人,也是这个村里白姓人家制俑行业的神主。”端木瘦林指指字符:“他后面的那张黄纸上的字符是什么意思?”白春桥语出惊人:“一张诅咒我们中永村的千年咒语。”端木瘦林吃惊地仔细辨识自左而右横写的字符,确实像是什么字母,但他一个也不认识:“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呢?”白春桥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祖辈传说是诅咒我们中永村的人不能走出村子另谋职业,所以村子里就制俑这一种古老的职业。”端木瘦林哑然失笑:“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这个?不过这黄纸拓片上的字符倒真的像什么文字。”白春桥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不是中永村的人,自然可以不信,如果你是中永村的人,就不敢不信了。”白春桥为了验证他的话,领着端木瘦林逐一去看村里的那些家庭小作坊,在中永村,没有一家小作坊不供着跟白春桥家一样的跪绑俑和黄纸拓符。后来端木瘦林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既然有拓片,那一定是从什么东西上拓下来的,我能不能看看原件?”白春桥就从自己家里搬出一块不大的石刻,只看石刻的样子,就能断定是件古物。白春桥拿出一张黄纸,给端木瘦林认真地拓下一张完好的字符:“你是从京城来的,能不能帮我找个懂这字的翻译出原话?”端木瘦林问他:“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找人破译这上面的内容?”白春桥说:“找了许多人,没一个知道这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端木瘦林:“既然是咒语,你们村里有没有应验什么奇异的不可解释的怪事?”白春桥顿时讳莫如深地说:“在中永村,没人会跟你谈这些事,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们找个学者或者语言学家什么的,把这咒语的内容弄明白。”
被诅咒的中永村
中永村初看起来和别处的村庄没什么大的区别,可处身其中细看之下,就会发觉有许多诡异的地方,首先是每家小作坊里供着的跪绑俑和据说是千年咒语的奇怪字符,再就是村子的布局是个圆形。白春桥说,历年历代,村子里都是先修一条圆环状的路,再让增多的村民依路建房,这是老辈留下的规矩。中永村里到处可以看到废弃的俑人,小的不过一寸,大的近于真人,零落散乱缺胳膊少腿的,让外人初看乍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些残俑多是在制做过程中损坏而随意丢在村中什么地方的。
端木瘦林在白春桥家中住下来,晚上吃饭时,白春桥从另一间房中扶出一个骨瘦如柴四肢绵软无力的年轻男子坐在桌边,年轻男子有二十多岁,瘦得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整个人都脱形了。吃饭时,年轻男子竟然没有力气端起碗,白春桥一勺一勺地喂他。白春桥见端木瘦林惊诧地看着他们,苦笑说:“这是我儿子,两年前得了这怪病,先是浑身没有力气,后来连路也走不成了,现在吃饭对他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更多时他拒绝吃饭。”端木瘦林同情地说:“没到医院看看?”白春桥把一勺奶粉强行灌进儿子口里:“大医院看遍了,有说是进行性肌无力,有说不是,反正谁也治不好,只好在家里这么耗着。”面对这样的事实,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端木瘦林不说话了,他看到墙上的镜框里镶着白春桥一家四口的合影照,里面那个浓眉大眼精神饱满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面前这个瘦得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的年轻人,而另一个文静美丽的女子不用说是白春桥的女儿,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应是白春桥的妻子,看起来,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端木瘦林想说点别的:“你女儿看起来很漂亮。”没承想白春桥却平静地说:“三年前就死了,死时也是瘦得皮包骨头。”端木瘦林吓了一跳:“他们的妈妈哪去了?”白春桥给儿子擦去嘴角的饭迹,近于麻木地说:“半年前她出去给景点的商贩送小俑人,就再没有回来,有人说在她常走的小路上看到了一大滩血迹。”端木瘦林觉得气氛在地一寸一寸地变得压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白春桥突然用近于崩溃的眼神盯着端木瘦林:“你一定要帮我帮整个中永村,弄明白这千年咒语究竟说的是什么,村子里许多人家都遭遇过可怖的怪事,他们一般保持沉默不向外人诉说,因为村子里的人相信这是一个不能解除的千年咒语,是一种阴毒诡秘的惩罚。”
那个夜晚,端木瘦林彻底失眠了,第二天一早,中永村里就传播开了一条新闻,说早几年脱离制俑业跑到外地做生意的白老二,在家资千万时突然被车撞死了,头硬生生地给挂倒他的车拖磨没了,那个惨啊,就像给人砍了头,今儿一早骨灰送回中永村安葬。让端木瘦林感到奇怪的是,中永村的人对这样的祸事,并没有表现出更大的意外,好象早就预知会这样,他们宿命地对待一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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