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氏,似又回到当年不问世事的淡泊之态。
十一载岁月匆匆滑过,就在皇城中人都已逐渐淡忘这位暄侍郎之时,暄景郅却又返京了,这无疑是给表面平静如水的京城投了一记巨石,掀起层层惊浪。
暄景郅回京半月后便入宫面圣,若说暄景郅重任侍郎之位本是意料之中,但一跃至左相之位,位居百官之首,便的的确确出乎意料。
还不止于此,皇帝竟在一月后召了当年被他弃之如履的长子北豫回京。此举一出,朝野震惊,皇长子之事多年来谁敢提起。皇帝更是对之不闻不问,对外也从不提及,这一番举措立时引得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到底是天家之事,群臣到底不敢大肆议论,只心知肚明,此番一事,只怕是这位昔日的侍郎大人,如今的左相居功至伟。
暄宅内
暄景郅长身立于书房窗边,一手负在身后,一手随意敲着窗棂。无论是当年艳才绝世的大公子,还是手段凌厉一心辅佐皇帝的暄侍郎,温润如玉,临风玉树从未在他身上远去。只是十年过去,更是给暄景郅添了些尘霜,沧桑;一旁的北豫双手下垂规规矩矩立在一旁候着。半晌之后,暄景郅合上窗子,缓步走至书案前坐下,端起茶盏合盖抿口。眼也未抬,只道:
“用的什么药?”
“”
北豫哪敢回话,只低着头默默,自前月回京,暄景郅便早早告诫过他,切不可操之过急。时机未到,只能伺机而动。
可北豫,看着当年弑母逼死姐姐之人如今安然稳坐龙椅,看着他对自己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想起当年在济贤观中所受之辱便恨不能将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挫骨扬灰。
他十年来随暄景郅习文练武,暄景郅本也颇通歧黄之术,故也曾授其医道,他深知,何种草药相斥、何种药物不可多量、何种药物要以其相对之性药物相互钳制药性方能使用,稍有不慎便能良药变成毒物。
故而他只是在,北祁每日所食汤药内加了一味药的剂量,本也查不出什么,这服药的由来,大概也能猜到,师父五年前的布置,他又岂能丝毫不知,这药本就是为了逐渐渗透坏其根本而不被人有丝毫察觉。是以,不过就是一味药量的加重而已,本也是万无一失的,但是他却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
暄景郅亲自下的药,用量必是恰如其分,故而早朝之时,北祁便忽然昏厥在朝堂之上,出此一事,自是要大肆彻查;至此,北豫才心生悔意,若稍有不渝,只怕多年的苦心孤诣,便要毁于一旦。
故所以现下的北豫更是不敢答话,然而,他也知道在师父这里,是从来没有蒙混过关的机会的。
暄景郅见人久不回话,面色渐渐冷下来:
“如今是话也不会回了?”
北豫嗫嚅,绞着衣带的手不时蹭在衣袍之上,渐生汗意。
他九岁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斩首示众,随即就被北祁送往济贤观约束教养。那时候,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一度想了结了自己,雁门水以南便多得是江湖中人,更不乏穷凶极恶之辈,即便是道观,也未能免俗。
不过,却也不能怪那时的观主苛刻,宫里的意思:“北豫此人,不必当为人待之。如有怠慢,便是欺君之罪。”莫说这到底是不是北祁的旨意,即便是一个喽啰的阳奉阴违落井下石,济贤观上下又焉敢有丝毫违逆,何况,世风如此,人性又向来便是欺软怕硬,何况北豫这一只落了毛的凤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是道观佛寺又能如何,若是对上朝廷,官府随便寻一个契机发兵围剿,这一众道士僧尼该去往何处?故而,即便是观主当真心存不忍,却也不曾有意免他杂役,或者有心对他稍有好颜色,只也不刻意为难就是了。
然,拜高踩低乃是人之常情,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观主不发话,观中一派其他道士便个个欺负至他头上,剩饭馊水,砍柴洗衣,洗刷夜壶,他自幼本就养尊处优,皇子之尊,如何做的了这些活计;故而动辄打骂,饿饭罚跪便是家常便饭。
那些阴暗的日子,早已把他身上的棱角磨平,他不会在据理力争,更不会与之起冲突。更多的时候,他就坐在观外的青石阶上,望着远方出神;想母妃,想姐姐。母亲在泉下大概会很开心吧,可以和外祖,舅父,姨母他们相会了姐姐,被命落发出家永世不得还俗,不知她会不会如自己一般遭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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