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派点人去可还了得,围着做戏?还是看戏?万一呢……万一他真没想岔……或者万一是他想的太岔………………金凌那小子……会不知道铃铛的意思吗?连他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再不济也晓得这一点皮毛。毕竟都是生长在云梦江家里,就算江澄那个愣头脑瓜没有和他提,亦或是直接忘了这茬事,多少也该会耳濡目染了一些。铃铛是能随便说给人就给人的吗?魏无羡心里纷杂得很,指尖也随着收缩,却在下一刻就被那只握住的手反向裹紧了,明显比他大上一号的手掌牢牢地包住他心中的疑虑。他呼出一口气,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指尖却兀自缩进了手心。看着泽芜君也与他们告别离去,魏无羡抬眼去瞥蓝忘机的侧脸,见他依旧一脸正经,仿佛方才在自己兄长面前偷偷反握住自己手的人不是他。心里一痒,手上也不安分起来。小指微动,在那掌心的纹路里勾了一圈,又一点点蹭过去,十指都蹭进了蓝忘机的指缝里,扣住手背磨了几下。“蓝湛啊,”魏无羡干脆仰起脖子,直视那双浅色的眼眸,仍是一贯的唇角微弯,可眼底却是神色认真,不复嬉笑之意。他悄悄眨了眼,清晰道:“你觉得思追如今怎么样?”“…………”金麟台前不仅有长达千百的石阶长梯,更空旷静默得一片死寂,汉白玉石料铺就的金麟台数顷占地,与金丝银线交织的垂挂之帘在月色下泛出莹莹白光,全无彼时百家清谈的繁闹绚丽之感,唯独剩下些穷奢极欲的模样在寂寥的夜里独自膨胀着。蓝思追立于千阶下,侧过脸望了一眼那片莹白清冷上方的乌金色大殿。那封长长的书信如何能与泽芜君细说,也只好拿铃铛充做信物,以此换来了一封蓝家家主的拜帖手信,交于兰陵金氏的山门巡卫,现下却是又被堵在了金麟台下。“云深不知处蓝思追见过金掌事。”面前之人身着金色锁边长袍,即便已是夜深也不见衣饰有丝毫错处,鬓角带霜的发丝光洁得束进金冠里,许是上了年纪,又一派长者仪态,一时间竟是比云深的老前辈们看起来更加刻板。“深夜至金麟台,你所为何事?”“晚辈冒昧,还请金掌事莫要怪罪。蓝愿与金宗主相约,”蓝思追张开手心,露出了那一路上已经被他紧握的有些汗湿的透明银铃铛,流苏的穗子被夜风吹起,银丝雪线闪动,似是有灵光。他眉间簇了些自己都不甚注意的焦急,郑重道:“有铃为证。”“…………”因为震惊,那位金掌事消瘦的身形都好像瞬间有那么一丝摇晃,死死盯着蓝思追手中之物,连眼角都眯了起来,显得更加不苟言笑了。他动了动唇,却最终也未能再说出什么。看着眼前一身纯白校服的蓝氏嫡系子弟站在夜色里,湛蓝的丝绸滚边在月光下被风吹动若流水东去,衣摆猎猎,天人之姿。想到大殿里那个彻夜处理着繁杂破碎的宗内琐事,独自面不怀好意的对各方压力,几乎不眠不休的少年人。这个夜仿佛要与从前的某些日子契合起来。事情经历的太多,他便老了。“……你去吧。”金掌事闭了眼轻叹一声,默默让开了路。许是往事纷繁终于压弯了他的神思,也压弯了他的脊柱。前几日的夜里,那一身金星雪浪袍的少年人疲劳却依旧带着傲气的嗓音犹在耳边。“这你也要管我?”“金宗主,玩物丧志。若有时间,早些休息。”案几前的少年几乎要被卷宗埋没进去,连日里追着时间一般迟迟不愿回寝室休息,只在批阅的间隙里拨弄着桌面上一个透明的铃铛。“…………”“阿伯。”金凌转过头来,却是不像白日里祭奠仪式上那个金宗主了。“你别说教我了。”只是一个堵了气却又委屈的孩子。自己与自己置起气来。“…………”他扣弄着铃铛上被打磨的圆润的声口,无意识的又握紧了,嗫嚅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阿伯,你说我爹娘真的会在天上看着吗?”“我爹娘……会生气吗?”好像是自言自语,不需要他人作答,也无法自己作答,终于郁结在一起,低低的从唇角跑出来,化成一句叹息。金宗主到底也是个失了爹娘的孩子,如今却要扛起这些着实太累了,金掌事心想。白日里在祭堂不得过分悲怆,此刻到了晚上终于爆发出来。“宗主……”想安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金凌还在喃喃自语着:“……我把铃铛送个他,阿爹阿娘定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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