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久不出声,便知她是想起来了,他心中既在懊恼自己不该出言揭破,又带着一些见她有了羞意的欢喜。
“我白日看过了这一带的地形,此处应是虎啸涧。小娘子先休歇去,天亮后,再一同寻路出去。”
“虎啸涧?”微禾声音带着几分紧张,“难不成这里会有山虎出没?”
赵靖临想了想,“应是没有的。”
“小娘子行事这般有胆识,现下竟是怕了么?”
微禾嗫嚅道,“猛兽出没怎会不怕”,她坐下来,侧倚着身边的大石块,头轻轻靠上去,“郎君高看我了,我极为胆小,从小便畏水,怕过窄桥……”
他微微笑,“你睡去罢,我会在这守着的……”
听闻他这般说辞,她心中真的安稳了下来。虽为陌生郎君,看他为人行事确是正直守礼。她仍觉头上有些昏沉,现放松下来,很快便起了睡意,在宿风枕石之地沉沉睡去。
她被这陆陆续续的鸟啼扑翅声扰醒,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天边已呈晓色,林中薄雾如同轻纱披帛,一枝山中丹桂从山壁高处探下,开着零星几朵赤灿的花,露珠凝在花枝上,很快花就载不住这沉重,一同坠入溪流中。
丹桂的香气让这早间清风有了一丝秋凉的访意。
他应真的未曾合眼过,见她醒来,眼神投向她处,很快又移开。
她见他回避,便明白过来,速速整理了垂落下的青丝与身上略凌乱的衣裙,然后起身来,准备去溪边洗漱。
一走动,才发现,经过一夜休息,脚踝处更为肿胀了,如今是寸步难行。
赵靖临发现了她的异样,起身向她走来。伤在足上,他又不好直接看她的伤处,只好说了句,“勿动,应是伤到筋骨了,你坐下。”
微禾见他又离去,去了草丛处摘了一些芦苇叶,用他那净白修长的手三两下就编出一个形如漏斗状的盛杯来。
然后他用这芦叶杯在溪边取了水,送到她跟前。
她对他那灵巧双手叹为观止。用了杯中溪水净了面洗了手,他又去接了一杯,让她饮用。
微禾这才想起,自己随手的包袱中还有桃农妇人给的干粮,赶紧拿出,与他分食。
“你足上这伤是走不了路的了,若不如这样,你留在此处等待,我出去寻了马匹过来驮你。”说罢,他便站了起来。
微禾摇头,她怕孤身在此,会被昨日擒捉她那人寻到,脚上带伤,连逃都逃不了。
“我不敢一人留在此地,万一猛虎来袭可如何是好?”
她执意要与他同行,情急之下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来就扯住他的衣袖。可是脚伤处剧痛,站立不稳。他忙伸手去扶住她,她向他仰去,倚在他怀中。
他从未与女郎有过这般近的接触,还是这般亲昵的姿态。面上能装作若无其事,耳尖却悄悄红了。
“哎”她又惊呼一声,“勿扶,你肩上有伤,等下又该扯痛了……”
“我非有意冒犯……你先站稳……”
他们却不曾留意到,深林幽静,薄雾渐散,有几人牵马而过,脚步声急乱,惊起鸦鹊纷飞……
透过攲斜的树枝,前来寻人的钱司直、赵靖晖等人都看到了密林外溪涧乱石边的赵靖临怀拥着一陌生女郎!
赵靖晖眉头深蹙,他这二弟,前段时日因在外头不清不楚拿了女子衣裙而被母亲训责,他原本也以为只是出手相助误会一场。今日却亲眼所见,那向来注重教条礼规不近女色的赵靖临竟在这野外无人地与一女子行这般亲近之举!
钱司直更是目瞪口呆,原来以为昨夜那一场与韩家内鬼的恶战已够惊心动魄了,今日目睹这一幕还叫他心悸不已。他亦认出了,那赵少卿怀中之人正是往日在山道中朝他掷桃调戏的农家村姑,这两人怎会在此处又勾缠到一起了,赵少卿的清白岂不是已遭……
他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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