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反应过来前,周承桉就一脚踹了过去。等他们回过神,男生牙已经被打掉了一颗。
“卧槽!”张格赶紧拽人:“够了够了,再打打废了。”
食堂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跑出去叫老师,有人在看热闹,只有林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张格他们从后面艰难地把人抱住,又趁乱踹了男生几脚,半晌才翕合着双唇,叫了一声:“周承桉。”
别打了。
…
虽然是唯一没参与斗殴的人,林余还是被一起请去了教导处。
秦主任本来气得要命,一看带头的是周承桉,一腔怒气顿时哑火。背着手来回踱了好几圈,白头发都多了好几根,也没说出一句来。
“您消消气。”陈雪丽见状给倒了杯水,殷勤道:“您这么忙,要不让我领回去教育?”
秦主任一个眼神瞪过去,陈雪丽当即闭嘴。
食堂发生的事已经有人偷偷跑来跟她汇报过了,她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晚了秦主任一步。
被打得男生送去医务室了,剩下几个全是他们班上的。陈雪丽虽然生气,但也觉得这事不能全怪他们班这几个男生。
秦主任自然也知道。
食堂人那么多,随便一问就弄清了原委。不由多看了林余几眼。
秦主任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通报!批评!下周一之前,每人给我交三千字检讨,升旗的时候一个个上去给我念!”
“是是是。”陈雪丽忙不迭点头:“都写,马上就写!您放心,我回去也一定好好批评他们!一定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绝不可能再犯!”
“倒也不用那么深刻。”秦主任背过去嘀咕了一句。
“您说什么?”
秦主任脸一板,转回来:“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你们记住,动手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矛盾激化。”
陈雪丽:“是是是,主任说得对。你们听见了没有,还不快跟主任认错。”
“主任,我们错了。”
声音稀稀拉拉,听得秦主任皱眉,摆摆手:“去去去,回去上课吧。”
陈雪丽一扭头,对着他们做口型:“走走走。”
几人让陈雪丽推出来,本以为回去也免不了一番教育,谁知道陈雪丽只是提醒了他们一下,周一的检讨别忘了写,接着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催他们回去上课。
相比于张格他们的义愤填膺,林余就显得沉默许多。他走在最后,偶尔抬头看一眼周承桉。进教室的时候,他以为众人会回到他刚刚转来时的状态,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去,原本安安静静上课的同学纷纷扭头看过来。
张格他们如同斗胜的公鸡,一个个昂首挺胸,只有林余垂下了眼。
前面的人忽然慢下来,在林余走近的时候,才抬脚迈进教室。
坐下后,曲新凯一直有些不自在,三番五次地扭头,林余视而不见,最后干脆趴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手臂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林余没动。
一张纸条从旁边推了过来。
展开后,是一句非常工整的“你还好吗?”
林余顿了一顿,转头看向曲新凯。后者本来盯着黑板,看似在全神贯注的听课,却在林余看过来时,从桌子下面递来两颗水果糖。
学习很累,曲新凯又低血糖,书包被曲母塞满了糖,就跟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取之不尽。
林余摊着掌心,静静看了几秒,过了好一会儿才剥开一颗。
从那天起,学校里一直存在着一些声音。曹静语跟人起了好几次冲突,都是体委过去解决的。
林余一样每天睡觉,偶尔坐起来发呆,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变化。课间,他刚站起来,曲新凯也跟着起来:“你去哪?”
林余:“厕所。”
“我也去。”
林余未置可否。
他们就像保镖似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扎在林余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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